“呂局,是我……哎,好,好,好好……我知道了!”
公安局裏,沈威放下電話,囑咐了一位民警幾句,火急火燎的跑了出去。
依舊是那個飯莊,依舊是那個座位。
呂鑫挺著大肚子,手中拿著一份厚厚的文件,滿臉堆笑的看著坐在近前的沈威。
“沈大隊長,上麵說了……你這個案子,全省的同誌都會配合你,希望你能盡快破案,不要辜負領導和省裏的期望啊!”
“這個自然……”
沈威從呂鑫手裏接過了文件,隨意的翻看了兩頁,眉頭就直接皺了起來。
“呂局,這就是上麵的查獲?”
沈威皺著眉頭,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哎!那夥文物販子太狡猾,能查到這些都算不錯了!”
呂鑫歎了口氣,說道:
“不怕你笑話,沈隊,咱哥倆現在算是難兄難弟了,上麵追的緊,咱要不做出點政績,不僅咱倆,市裏的領導都要挨批!我知道你本事大,當年震驚中國的‘4115’案你都能破了,就更不用說是這個了,是吧?”
(這倆能一樣嗎……)
沈威心裏這樣想著,嘴上卻是答道:
“一定一定,這個案子我一定會抓緊進度,請領導放心就是!”
和呂鑫三三兩兩吃了幾口飯之後,沈威留下了那兩枚翡翠扳指便起身告辭,風一般的返回了局裏。
剛進局子,正好碰到了滿頭大汗的小李。
“怎麼樣?查的如何了?”
“沈隊……這回真是服您了,您怎麼知道金大鍾家裏去年死過人啊?諸葛亮啊!”
“怎麼?這回是真服我,以前都是假服啊?”
聽到小李嘴裏的話,沈威嘴角也是彎了起來。
“沒有,沒有……以前真服,現在也是真服!”
“金大鍾家裏的死者是誰?去年什麼時候死的,調查清楚了嗎?”
“調查清楚了……死者叫金百福,是金大鍾的舅舅,這個金大鍾自幼喪父喪母,從小跟著他舅舅過日子,生活也挺清苦的!”
“正碰上那個打砸搶燒的年代,能不苦嗎?”
沈威歎了口氣,說道:
“你接著說!”
“後來他開了玉器店,日子過得好了起來,而他的舅舅卻是突然病逝,黑發人送白發人。金大鍾按照他舅舅的遺願將他埋在了村頭的一座山上,也就是咱們上回去的那個村子,至今也將近一年了!”
小李說到這裏,特意頓了一下,試探性的問道:
“沈隊……你查金大鍾家的死人幹什麼?”
“你知道不……有時候死人比活人有用多了!”
沈威嘴角一彎,並沒有回答小李的問題,而是笑道:
“準備兩把鐵鍬,咱趕晚上到金大鍾的村子走一趟。”
“幹嘛?”
一聽拿鐵鍬,小李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絲詭異。
“還能幹嘛?”
沈威微微一笑:
“挖墳!”
……
農村的夜晚,不比城市那麼喧囂,寂靜的落針可聞。
伸手不見五指的山頭上,兩個拿著橘黃色手電的人影鬼鬼祟祟,在農村時不時發出兩聲狗叫的寂靜氛圍下來到了金大鍾舅舅,金百福的墳丘前。
那時的手電,不比現在這麼明亮,照出來的光都是橘黃色的。
橘黃色的燈光打在墓碑上,那貼在墓碑上的金百福照片鬼氣森森,死死盯著站立不安的小李。
乍一接觸金百福墓碑上的照片,小李的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沈隊……咱,咱回吧,明天再挖成不?”
小李看著四周,悔的腸子都青了,自己怎麼攤上這麼個領導,大半夜的不睡覺來挖人家的墳,真是吃飽了撐得沒事幹了。
“回什麼回?來都來了!”
沈威猛的一瞪眼,拿著鐵鍬道:
“挖!”
一聲令下,小李雖然怵頭,但自己領導發話,也不得不從啊!
咬著牙挖了沒有幾下,突然“哢啪”一聲,鐵鍬撞在了一個硬物上。
這一下小李也不怕了,反而疑惑了起來。
“沈隊?這……”
“棺材板子埋得太淺了,光墊了層皮!”
沈威一邊說著,一邊氣的直磨牙,雖說這金百福極有可能真的沒死,但就算是麵子工程,也不用把棺材埋得這麼淺吧?自己要是有金大鍾這麼一個外甥,估計活活被氣死是沒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