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王熙菱和劉畢之間有沒有甚麼聯係,也不想去搞清楚,有也好,沒有也罷,其實都沒有多大的關係,最多代表著這個棋盤有多大而已,對他並沒有甚麼影響。
所以他現在和王熙菱之間,仿佛出現了一道看不見的隔膜,讓兩人近在咫尺,卻有些無法可說的味道,其實說白了,就是王治現在無法相信她,無法像相信鄭立凱和錢佳一樣的相信她。
日子一天又一天的重複著,樹葉黃了,竹葉也黃了,然後隨著逐漸變冷的風,飄飄灑灑地落下,接著,山上的第一場雪,也紛紛揚揚地飄了下來。
王治坐在池塘邊,看著細小的雪片落下,剛剛接觸到水麵就消失不見了。
現在,他的心裏寧靜的同時,又有些焦急和彷徨,這一個多月下來,本源中的靈氣是煉化了一些,雖然比起他自己在紫竹林裏修煉快了不少,可是相對於依然雜亂而磅礴的靈氣來說,還是太少了一點。
這點速度,讓他很不滿意,就以現在這麼煉化下去,真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煉化完全,最主要的是,本源裏混雜著自己難以掌控的靈氣,讓他根本沒辦法放開施法,這有點像一台柴油機,燃油裏混著汽油,煤油一樣,要真強行運行的話,肯定出問題。
但焦急的同時,他心中也莫名地有些對現狀的適應,或許是知道自己無論怎樣,都是別人計算好了,甚至安排好了的,那麼既然都安排好了,自己也就沒必要著急了不是。
他正在池塘邊發呆,王熙菱就抱著一個布包來到了他身邊。
他抬頭看了看她,然後淡淡地說道:“坐。”
他自己坐在池塘邊的石頭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叫王熙菱也坐在地上,可她淡淡地笑著,真的就在旁邊的石頭上坐了下來,說道:“下雪了,冬天到了。”
王治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不知道她幹嘛說這些明顯而無用的事實。
王熙菱將懷裏的布包放在了地上說道:“我下山給你換了一件毛衣和一套藏袍,你現在體質特殊,沒辦法調動靈氣給自己保暖,別著涼了。”
他心裏一股暖流還是不由自主地彌漫了開來,王熙菱已經給他準備了一套下山的西裝,現在又弄來了取暖的衣服,他雖然不太信任她,但也從來沒有恨她,沒有責怪她的意思,現在她又顯得這麼關心自己,王治忍不住有種想要哭的衝動。
在這個世界上,除了父母,別人都是陌生人,剩下的少數,就算和自己認識的,也都是有著利害關係的,他們或多或少的都想要得到甚麼才和自己有所交集的,但是王熙菱好像難得從自己這裏得到甚麼,至少他現在是想不出來。
看著地上那套嶄新的藏袍,他又抬頭看著王熙菱那普通的臉上,純粹的眼睛道:“為甚麼對我這麼好。”
王熙菱坐直了身子,又習慣性地將長發攏到了胸前說道:“因為你是我的弟子啊,雖然我這個師傅並不怎麼合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