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大約有二十多分鍾,王治鑽過一叢青竹林,突然來到了一處稍微空曠的地方,這裏到處都是亂石,地上長滿了野草,他站在原地愣了一下,因為這裏雖然亂石叢生,可是這些石頭明顯都太過規則了,方方長長的,明顯是人工修飾的。
他先往上看去,這居然是一條相對來說,沿著山坡筆直而上的亂石路,和其他地方明顯不同的是,這裏的亂石上很難看見一顆樹木,都是些茂盛的雜草,他想了想,猛然回頭往下一看,結果下麵的情況依然一樣,看起來,這確實是一條山路了,在這山坡上修得筆直,隻是不知道多久沒有人經過了,原本的石板石梯都被各種植物和野草頂翻了。
他伸手摸了摸口袋裏的水精和種子,然後鼓起勇氣,就沿著已經成為了亂石的路往上走去。
路上雖然亂石縱橫,不過比起山林裏還是要好走不少,有些路段還沒有被野草霸占,甚至都能清楚地看清地上石梯的樣子。
就這麼忐忑地走了有兩個小時,王治哥哥累得上氣不接下氣時,仿佛永無止盡的石梯,終於到了盡頭,前麵出現了一個很寬敞的廣場,隻是廣場裏麵早已經被各種植物霸占了,隻有到處被拱翻的石板,還證明著這裏以前應該是比較平整的。
他朝亂七八糟的石板和草叢中走去,走了有十幾米,前方就出現了一個類似牌坊的東西,在茂盛的野草和樹叢之間若隱若顯。
他急忙快步走了過去,繞過了幾顆大樹,終於看清了整塊牌坊的模樣。
牌坊很高,有十幾米,兩個柱子也很粗大,上麵盤繞著兩條栩栩如生的龍,而牌坊的頂上,看起來是兩隻鳳凰了,鳳凰的下麵,寫著鮮紅的四個大字,可惜王治哥哥除了最後的一個山字,其他的都不認得,而且那個山字,都是他根據摸樣猜的,至於對不對,那就隻有天知道了。
王治被牌坊的氣勢鎮住了,尤其是在這仿佛荒山野嶺的地方突然看見這麼一座……他回頭再確認了一下身後,身後還是那種亂糟糟的樣子,甚至能看見一隻兔子,正在石板後麵打量他。
是的,相對於後麵荒野一般的樣子,牌坊就仿佛隨時都有人在打理一般的幹淨而整潔,雖然不是嶄新,卻絕對不爛,不髒,更沒有任何的藤條纏上,就連苔蘚都沒有一點。
他的心髒有些不爭氣地狂跳了幾下,想要上前仔細看看,這才注意到牌坊形成的那個巨大的框,中間的景色居然朦朧得根本看不清,好像有著最濃的霧氣一般,隻能讓人感覺裏麵應該有些甚麼,但具體就看不出來了。
他猶豫了一下,現在正是下午太陽最烈的時候,而且周圍的景色清晰可見,不見一絲的霧氣,於是他往旁邊走去,想要從側麵看看牌坊後麵到底有著甚麼。
可是他來到牌坊的側麵時,後麵隻是一個緩慢的斜坡,看起來挺寬敞的,而上麵還是茂密的山林,看不出甚麼奇怪的樣子。
於是他又回到牌坊的正麵,再次仔細地端詳了一遍,然後他無奈地一轉身,開始往山下走去,他三步一回頭地看著那塊古怪的牌坊,心中不斷的鬥爭著,好奇,恐懼仿佛兩個拳擊手一般,在他的腦子中相互搏擊。
等他回到廣場的邊緣,又來到那條亂石梯的頂端,看著下麵仿佛被樹木和竹林遮擋住的隧道時,終於忍不住一轉身,然後狠狠地一咬牙,就快速地穿過了亂石廣場,然後一閉眼,悶著頭,一頭撞進了牌坊的濃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