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恭此時身子還在半空當中,鐵索橋已經到了盡頭,若是不進入洞口,隻怕是要麼落入硫液之中,要麼觸發了機關了。
長恭一腳踏在洞口上方石壁之上,身子立即回轉向下,單手撐住洞口頂端,借力向洞中一躍。
待立定身子,穩了穩身形,長恭站在洞口向裏望去,石洞內壁有幽暗的燈光,忽忽惶惶的落在麵前人的身上。
對麵立著一老者,一頭白發高高豎起,麵色沉穩而陰沉,身著長袖廣袍雲紋素衣。
“原來是老朋友呢。”長恭勾勾嘴角,神情淡然的說到:“許久不見了,白眉老人。”
“還是”長恭停頓了一下,嘴角輕揚勾起一抹邪魅的笑,說到:“還是應該叫您--雲中鶴先生!”
“你已經知道了?”老者聲音低沉說道。
“從茶館相遇開始,再到密林之中的朝夕相處,我不斷地在猜測你的身份,後來才查到,你的確是聖醫鬼穀的弟子--白眉,但你原本的身份是雲中鶴,三十多年前叱吒梁國朝堂的雲右相,梁國複國之後,你逃到了川蜀之地,求教於聖醫鬼穀門下。”
“你調查的倒是詳細。”老者又說道:“你什麼時候懷疑我的?”
“天上可沒有掉餡餅的時候,當初在茶樓,你送我們《百毒譜》的時候,我便有所懷疑,後來你又不斷向我和傾落示意回長安,讓我們醫治百姓或者建功立業,總之就是要引起別人的注意。”
“五毒道人追殺你是真的,但是那次不是偶遇,而是你主子刻意安排的一出戲,目的是接近我,並且讓我二人回長安,並且要引人注目。”長恭眸子一冷,又說道:“你主子安排的這些事情真是天衣無縫呢。”
“但還是被邪月公子瞧出來了,不是麼?”
“我和他也算是接觸多年了,他什麼目的,我會不清楚麼!”長恭魅睞一眯說到。
“那邪月公子是要與琅玡王和宇文護合作,與少主為敵麼?”
“雲從龍,風從虎,你有你的選擇,我也有我的選擇。”
“邪月公子這是在與虎謀皮,小心引了禍患上身。”老者說道。
“誰是虎還說不定呢,我與他們合作有何不可,不過是為了各自利益罷了。”長恭輕倚著石壁,又說道:“況且我今日不就有一個巨大的收獲麼,堂堂的北周一品君侯暗中私藏重兵。”
“看來肖氏一族果然有問題呢,若是回去探查一下,說不定能發現和雲先生一樣的來曆呢。”長恭又說。
“你今日是奔著軍符來的。”老者又說:“你一定要得到麼?”
“我對軍符其實沒什麼興趣,隻是想想你主子丟失軍符時的表情,我便又有些興趣了。”長恭笑著說道。
“你雖然有淩雲針,卻是攔不住我的,你確定要試一試麼。”長恭說話的時候,眼中露出嗜殺的表情。
老者略有沉默,又說道:“看來少主說的不錯,邪月公子的確是個心思縝密又膽大的人,我攔不住你。”
“知道便好,你家少主還算是有自知之明的,那就別攔我的去路。”長恭說到。
“我今日在這裏本就不是阻攔公子的,少主讓我轉告公子,末要忘記當初的約定,不要一意孤行,不按常理。”老者說完之後,便閃到一旁,讓出道路來。
長恭拍了拍身上,大步向前走去,到了老者身旁之時,又說道:“告訴你家主子,我怎麼做是我的事情,讓他還是顧好自己,想好退路,莫要讓宇文護察覺出來,斬掉你家少主的左膀右臂,到時候,我可不會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