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宇宮闕,大雪紛飛,片片千鈺。
銀裝素裹下的皇城宮殿,少了一份莊重森嚴,倒平添一份潔白無暇的純粹之感。
大氣卻不失細膩的瓊樓玉宇,在這冬日雪景之中意境見長,悠悠皇城又含唯美之氣。
這成片的瓊樓宮殿,飛簷樓閣的最中心的位置便是——光明殿,也是當今皇上處理政務之所。
光明殿內
龍延香嫋嫋香氣沁了滿屋,殿內四周都早已燃起了炭火,溫熱的氣緩緩蔓延整個大殿,一進門便隻覺得熱氣撲麵而來。
當今的皇帝宇文覺自幼時起,便是有些體弱多病,因此一到了這極冷極寒的日子,宮人們更是不敢怠慢了,一早便準備好了炭火在光明殿外圍,每日添置新炭,保證殿內溫暖如常,生怕稍有不慎,又使得皇帝舊疾複發,這可是掉腦袋的事情,因此在禦前服侍得宮女和太監都是格外的小心伺候。
光明殿前是皇帝接見大臣,商議朝政之所,內殿是皇帝批閱奏折,和休憩的寢宮所在。
而此時內殿之中,在書案處正坐了一個身著黑底金絲線繡龍紋外衫的男子,那男子麵色略有蒼白,一雙好看的眼睛,如同泛著煙波,而此時這雙眼睛正緊緊的盯著素手握住的奏折,一對劍眉微微蹙起。
他這神情倒不似再看奏折,瞧他這模樣,他似乎是在深思什麼旁的事情。
正在這時,內監總管太監魏博自內殿外悄然進來,進了內殿,見宇文覺盯著奏折略有慎色,便揚了手,示意身後的小太監停下,接過那小太監手裏端的安神茶,便打發他退出去了。
魏博輕手輕腳的走到皇帝身邊,將安神茶放在了書案一角,這才開口說道:“陛下可得當心龍體呢,切莫為累了自己。”
見宇文覺麵色有些怔忡,又不由得道:“陛下這表情略有沉重,可是遇著什麼難事了?”
宇文覺蒼白瘦削的手將那看了良久的奏折放在書案上,並不避諱什麼,簡明扼要的說到:“衛王上奏說發現其封地上的一些親眷士族,肆意霸占田地,甚至逼死良民,而且·····還與宜城疫病有關,他已經將那一眾的不良士族押解入京,並且親自上奏請罪。”
“衛王一腔報國護國的忠心,雖然下屬有責,但他大義滅親,直言盡責,陛下是否考慮從輕發落呢?畢竟衛王也是朝中重臣,又是皇室一脈宗親,衛王一心為陛下著想,雖然有事前未查之舉,但陛下還是不忍責罰的,陛下是在為這件事情為難麼?”魏博緩緩說道。
“衛王是朝廷可用之才,此事涉及民生之事,下屬欺瞞霸占之事,道不能怪他,朕隻是覺得·····宜城的這件事情,總歸是有些怪怪的,雖然說不出哪裏奇怪,但總覺得不似表麵這般簡單。”
宇文覺骨節分明的手指搭在書案上,隨意敲打著,心中卻似沒什麼底一般,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