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蒙的天空上月亮還算清朗,陰雲遮蔽了星子,但沒有遮住明月的光華。
月光如水,灑在長安城內,這座古城沉浸在月色之中,浮浮沉沉,幾經滄桑,不知曆經多少風雨,隱藏了多少時光。
暗夜時分,長安城內家家戶戶門口都點了一盞燈籠,照亮了整條長安街,樂舞大賽開始之時,便成為了舉國歡慶的大事,百姓們的興致都極為高漲,禮樂傳到百姓生活之中,也讓百姓在閑暇之時得以娛樂。
但是對於一些人來說,這件事情並不值得讓人高興,有人歡喜,有人愁,幾家歡喜,幾家憂。
此次樂舞大賽從民間選拔身負才藝的人選,充入宮廷禮樂府,一來負責宮廷禮樂事務,二來等除夕一過,開春伊始,選妃大典便開始了,樂舞大賽的樂師和舞師都作為,為選妃大典籌備的人選參與其中。
也因此此次的樂舞大賽才成為了一個機會,很多人想著往上爬的機會,想要飛上枝頭的機會,想要從中謀取利益的機會,不僅僅是利益,其中也存在了諸多的權謀籌碼的成分。
便如長恭所說,此次樂舞大賽,下手的不隻有他,琅琊王、宇文護、後宮妃嬪、甚至他的母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目的,究竟這背後還有多少人在暗中操控,他也說不準確。
隻是按現在的情況來看,不論是琅琊王還是宇文護安排的刺殺事件,他二人之間總有著千絲萬縷,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不論大理寺如何查探,最終也不會有什麼結果的,最多不過是給畏罪自殺的刺客,安上一個亂臣賊子餘孽,欲入宮行刺殺之事的名義罷了。
本就是刻意安排的一件事情,有心之人又怎麼會讓被設計者查出什麼端倪呢。
傾落靠在長恭的懷中,想到在大殿之時,她出手相助、製服刺客、刺客自盡、被冊封‘美人’之名時。
傾落以眼角餘光看過去,向著琅琊王的方向,那個永遠麵帶笑容,溫潤如玉,猶有病態的男子,還是一派風輕雲淡的微笑。
他的樣子好像料定了這一切似的,沒有任何驚訝的神情,眉眼之中是滿滿的自信。
想必大殿上發生的這些事情,和琅琊王之間有著必然的聯係,必定是琅琊王一手策劃而成的。
難怪當初他萬分篤定的說,舞師魁首非自己莫屬,想必是早已經策劃了這麼一出,讓自己在樂舞大賽上一舞驚人,然後再救下皇帝,引起皇帝和眾人的注意。
想必此時想要讓傾落名動天下,並不是什麼難事了。
傾落問長恭:“今日大出風頭,想必日後不免引起諸多注意,長恭可介懷這件事麼?”
長恭對這件事到沒有很介意,長恭對傾落說到:“我高長恭的女人自然是名動天下的絕世女子,也隻有這樣的女子配得上邪月公子的名頭,想必不多時,你便有天下第一美人的稱號了,我有什麼可介意的,我可是要娶天下第一美人的人啊!高興還來不及。”
“傾落可是介意這件事情麼?不喜歡被人瞧著,被人議論著?”長恭有些擔心地問道。
“我並不在意,沒什麼的,旁人愛做什麼便做,我不在意,也不去想什麼其他,我在意的隻有長恭一人。”
傾落倒也沒什麼在意的,隻是她平日裏與人接觸不多,此時突然引起人們的注意,倒是招來了不少刻意與她接近的人。
隻是她不在意旁人的關注,隻想著自己在長恭身邊便可以了,其他人愛瞧著她便叫他們瞧去,想說什麼便去說,她一點也不在意那些,她所在意的隻有長恭一個人而已。
忙碌了一天,回到落梅苑的時候,都已是深夜時分了,長恭和傾落聊了一些話,喝完傾落吩咐煮好的安神藥,便回房間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