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恭輕聲對傾落說道:“莫要害怕,我來對付這些毒蝙蝠,你還是控製住那壯漢,隻管往前麵的林子去。”雖然是安慰傾落,但細想那一群嗜血的毒蝙蝠,心中還是難免有些害怕,但他握了握傾落的柔夷,想著無論如何今天也得突圍出去,護著她的安全。
傾落知道長恭要獨自麵對這群毒蝙蝠,本就沒什麼把握,再加上那個身穿紫色衣袍的怪人,看那人的樣子,也知功夫不低,自然心中明白,此番必是一場惡戰,但是她隻能盡快解決掉那負劍的壯漢,才能幫助長恭。
想著長恭既然讓她牽製著這大漢,往前方萬秦嶺一側山脈去,想必是有對敵的辦法,於是身形飛動,又靠近那負劍壯漢的方向。
傾落接過那負劍的大漢一招重擊之後,心裏有些害怕,他本就力大無比,若是發揮出劍招,想必憑自己現在的功力,怎麼也是不敵的,需得想個法子,讓他施展不出劍招。
說什麼也不能再正麵擋他第二招,當下展開輕功,又向那持著巨劍的壯漢攻擊,白綢一下就牽扯住那大漢剛受了一擊的手,隻管盡力一轉,身子朝密林之下而去,在一個較為粗壯的樹幹上饒了半周,用力一扯,那壯漢拿劍的手被她這一招“四兩撥千斤”的借力之法,牽扯著本就有些酸麻的手,本想用力將她帶上來,卻一個重心不穩,被傾落帶入樹枝茂密之處。
而那擅長用毒的駝背麻臉人,看著那負劍的壯漢被傾落牽製住,眼睛一眯,閃過一絲陰狠的神色,嘴角扯了一下,當即又吹出了幾聲尖銳音色的哨聲。
哨聲一出,那些本來覆蓋在黑衣人屍體上嗜血的綠霧蝙蝠,忽然一個接一個,嗚啦啦的全部飛起,朝著長恭的方向攻擊。
關風月被長恭戲耍了一番,本是極為生氣的,但是見到那駝背的麻臉人,引來一群滿身綠霧還不斷嗜肉飲血的蝙蝠,心中極為厭惡,用袖子遮住半張臉,毫不掩飾自己極為嫌棄的表情。
而那些蝙蝠盤旋著,向長恭襲擊而來,如一陣綠色旋風,急速而起,長恭雙手迅速推動掌力,控製著邪月殘魄刃,七刀七刃連連攻擊,奮力斬殺著撲來的毒蝙蝠。
雖然長恭七刀七刃已經極為迅猛敏捷,但那毒蝙蝠數量過於龐大,而且不斷迅速躲避,以大量的蝙蝠作為阻擋,一波一波輪番攻擊,雖然開始時能極力斬殺蝙蝠,但長時間下來,長恭自然是無法堅持著抵抗下去。
長恭手上還是連連用力,但身形已經向前推進,站立在一個強壯的枝幹之上,長恭穩住身形,右手摸出腰間的短玉簫,揚起短蕭至嘴邊。
一段滿是肅殺之意的簫聲響起,一曲十麵埋伏,錚錚而出,本就是極為厚重意味的古曲,此時從長恭的短玉簫之中奏出,行雲流水般的利落,又帶著濃重的殺意。
無數的音刃攜帶者風刃,向著四麵八方的毒蝙蝠攻擊而去,那無形的音刃極為強大,與音刃撞上的蝙蝠均是還未到長恭身前,就被斬殺在了空中,蝙蝠本就體型小,長恭這些強大的音刃輕易地就殺掉了蝙蝠,不斷有帶著血的蝙蝠從空中掉落在地上。
“音攻,他也會用音攻!”
此時關風月倒有些震驚,原來善用兵刃的邪月公子也會音攻,而且他的音攻似乎並不比自己低。
無數的風刃,從短玉蕭中飛射而出,向著包圍成一圈的蝙蝠攻擊而去,那無形的力量,夾雜著悠揚肅殺的琴聲,在暮夜下響起,彌漫出一地樹葉的碎影,此時的月光清冷而無情,映照得戴麵具的長恭一身肅殺氣息,宛若修羅魔鬼一般的嗜殺之氣。
那本來還氣勢洶洶,成包圍狀態圍住長恭的毒蝙蝠,此時那個駝背的麻臉人和關風月麵上齊齊閃過一絲驚訝之色,雙腳輕點,也朝著長恭的方向追擊而去。
突然長恭眸子閃過一絲光芒,音刃齊齊發動,攻擊毒蝙蝠的同時,擴大音刃範圍,向著那個駝背的麻臉人襲擊而去,麻臉人身形還未穩住,感受到一陣強烈的壓迫感,手中的棍杖連連揮動,抵抗起那看不見的音刃和詭異的力量來。
音色冷冽,蕭聲厚重,帶著渾厚強烈的鼓點,帶著猙獰的殺伐果斷之意,風刃和音刃的速度和力量無一不是一流,頃刻之間場麵就被長恭扭轉了。
而傾落這邊,牽製著負劍的壯漢在密林之內幾番打鬥,不斷向著萬秦嶺推進。
傾落收回綢帶,在密林上飛舞來去,手中綢帶飄動,從腰間抽出一柄短劍,以綢帶一段纏住短劍,短劍急轉,在密林之中,那大漢看不清傾落的身形,隻覺得那女子幻成一片白霧,一道銀光。那柄銀色短劍時不時的出現在那壯漢周圍,那壯漢以巨劍攻擊抵抗,周遭不斷發出玎玎聲響,忽急忽緩,忽輕忽響,讓那大漢好生著急。
那壯漢見傾落是一個年幼的女子,本不想與她纏鬥,但傾落連連向他攻擊,躲不過,隻能揮劍對上,可是傾落不斷在密林之中向他攻擊,這密林本就樹木繁多,枝葉茂盛,他的劍術雖極為精進,但在這密林之中完全被限製住。
而傾落這一身的輕功,本就是在萬秦嶺的樹林之中練就的,在密林之中十分熟悉應手,此時在這密林之中更是飄逸絕倫,配合這白綢和短刀的不斷進攻,招式更是變化萬千,她一直於地宮中修煉《珈藍古經》。這珈藍一派本是西南地區的派係,北地的江湖人士自然是從未見過,這幾番纏鬥下來那用巨劍的漢子竟應對的有些吃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