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心事堪破(2 / 3)

談及水墨樂坊,之前的陰氛一掃而消,麵上一陣神采飛揚。

傾落想著,反正毒也無解,倒不如四處轉轉,看些未見過的新鮮事物,當下就答應了。

二人騎著馬,緩緩行著,長恭一路給她介紹街邊的店鋪府邸,講述這周國的故事。

傾落聽著倒也覺得有趣。雖然師傅和刺朵也會給她講一些外麵的事,但當自己親眼所見,似乎又有所不同。地宮之外的天地確實讓她很新奇,也有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自由。

韶光明媚,沿途楊柳依依,不過片刻,水墨樂坊已然在望。

說是個樂坊,倒不如說是美輪美奐的樓宇宅第。雕梁畫柱,雕花玉砌,四角飛簷都雕有瑞獸,屋簷似乎飛入天際,鏤空紅木門敞開著,其內假山樓台,閑亭雅閣,更是精巧玲瓏。

大門前早有人候著。

那是一個身材修長,著一件翠竹刺繡的白衫公子,他身後還立了一個小廝。

看長恭懷抱傾落乘馬而來,小廝趕忙走過去幫著牽馬。

那白衣公子朗聲笑道:“一早就聽月公子要來,老早就在門口候著了,眼看快要日中,怎麼還不來?原來公子是有佳人相陪啊!”

看了一眼傾落又道:“難怪咱樂坊姑娘這麼多,公子一個都不親近,原來是有這樣一個落入凡塵的仙女伴著公子。”白衣公子打量著傾落,覺得這女子透著一股純真清透的靈氣。

長恭笑道:“白玉,你是閑得皮癢吧?竟打我的趣,看來我得給你多安排些事情了。”

長恭下馬後,伸手將傾落一帶,傾落單手撐了一下馬鞍,也翻身下馬。

長恭柔聲問她:“第一次騎馬,可還適應?”

傾落笑道:“有你一路護著,我就是想出事都出不得呢。”

見傾落跟他打趣,長恭倒是開心,她這性子也不像在地宮那般冷靜淡漠了。

白玉輕搖折扇,見傾落極為利落的動作,道:“姑娘不僅生的美,難道還會武功?”

傾落道:“自幼體弱,便拜了一位師傅,學了些功夫。”

傾落誠實回答,言語利落,沒那麼多的委婉謙虛,倒讓白玉覺得這姑娘直爽誠懇,與那些婉轉嬌羞的姑娘相比,著實讓人眼前一亮。

白玉對長恭一鞠行禮,說道:“月公子交待的事情已經辦妥了,不如現在就帶這位姑娘一同前去看看。”

自從進門後,白玉就一直稱長恭為“月公子”,傾落有些不明白。

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長恭笑說道:“在樂坊裏,他們都稱我為‘邪月公子’,對外也隻說水墨樂坊的少坊主是邪月公子,並不直呼我的名字。對我母親,也和你一樣,稱紅姨。”

傾落點點頭,又聽他說:“樂坊最近排了一曲新舞,我帶你去瞧瞧。”

煦風徐來,暗送一徑清氣。

樂坊坐落於碧水渠池之間,假山疊翠,佳木蔥鬱,幽室與歌台如嵌畫中。園子上空珠鏈縱橫,百盞璃燈疏密而掛,雖是白日,但燈中映出的稀疏流光,卻襯得四麵水榭如著霓裳。

時下紫薇綿延,柳蔭遮路,不僅疏朗,更兼韻雅。

白玉走在前麵,給傾落介紹著。

這水墨樂坊乃是長安城有名的樂坊,樂師、舞姬、樂伶,無一不是俊秀男女。藝人們琴棋書畫,吹拉彈唱,各種技藝皆是最佳。在長安城內,水墨樂坊乃是當之無愧的第一樂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