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門後響起一陣不急不促的敲門聲。
慌亂的抹去眼眶邊的淚水,站起,整理好裙身,輕輕地回聲:
“請進。”
門外站著一位一臉漠然的老者,頭發灰白,臉色蒼白,一副管家打扮。
“請問路易·柯卡斯伯爵是家父嗎?”
“是。”
“我來通知一下關於家父安葬、財產所屬的事宜。”
“是。”緊抓裙擺。
熟練地掏出記事本,流暢地念道:
“柯卡斯伯爵在三星期後的廖莎郊區公民墓地埋葬,其家產歸科卡普皇室管理,其女由印德·科卡普王子殿下收養照料,以上。”
“請問有疑問嗎?”
再也忍不住,淚水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抓破了裙擺,大聲回答道:
“沒有任何異議!”
老者點了點頭,行了個禮退出了房間。
房間裏有種死的沉寂。
全身癱軟,伏在地上失聲痛哭。
為什麼……為什麼啊?!父親一生鞠躬盡瘁,輔佐皇室……換來的……隻有這個下場嗎?!什麼歸你們管理……隻是拿去揮霍了吧?!嗚嗚嗚……不甘心啊!為什麼隻有你們這麼的幸福……血統算什麼!皇室算什麼?!把爸爸還我……還我啊……嗚嗚嗚……混蛋……。
砸著冰冷的大理石地板,蜷縮著抽噎。
混蛋……
外麵陽光依舊,我的內心卻如同寒冬般冰冷。
爬上一塵不染的大床,埋在溫暖中,望著窗外的茵茵草地,綠得耀眼。
也許這也能過下去……但就這麼便宜了他們嗎?拿著父親的一生揮霍,四處耀武揚威地炫耀著他們的“家產”。壓迫著,欺淩著,毫無愧疚地碾碎著我們微薄的幸福……
要用,便千賞萬賜;不用,便當垃圾一樣丟掉。人命在你們眼裏就那麼隨便嗎?
隨手在被單上劃出一道痕跡。
不行啊,憑什麼就這樣算了。
玻璃窗倒映著我的麵孔。
我要撕碎你們。
陽光被雲朵遮住。
將你們踩在腳底。
雲朵漸漸聚集。
叫你們嚐嚐我們的痛苦。“怎麼了,柯卡斯小姐,突然就跑回了房,這讓我們很是困擾呢。”右手撐頭,輕佻地打量著我。
“進餐禮儀柯卡斯伯爵沒有教你嗎?”忽然厲聲道。
“請不要裝腔作勢,我不會被你嚇到的,渣滓。”心裏這樣想。
“真是萬分抱歉,剛才情緒有些激動,為了不讓您看到我失態的一麵,就回房間回避了。”嘴上這樣說。
印德王子讚許地點點頭,應道:
“這我能理解,快坐下來將繼續用餐吧。”
“你能理解就不會是這樣了!”想這樣說。
“好的,謝謝。”卻這樣說了。
這虛偽的麵具也黏在了我的臉上,一旦扯下來,就是血肉模糊。
可悲的命運。走到書房前,正要敲門呢,卻聽見裏頭傳出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殿下您這是幹什麼……請不要這樣!啊!放開!疼……”
手中的紅茶墜落地麵,灑了一地。
慌忙撿起正準備離開,卻聽到一個低沉的聲音這樣說道:
“進來。”
染血的獠牙,無神的少女,頸部深紅的血洞。
舌頭在噴濺出來的血跡上掃蕩。
吮了吮指尖上的血跡,微笑著亮著泛著寒光的尖牙,不言不語地盯著我的眼睛。
我後退著,那日的那一幕不斷更替著眼前的場景。
吸血鬼……。貨真價實的……
不要……我不要死那麼慘!
轉身跑出,身後傳來低沉的邪笑。
“逃不出的,你早已是籠中雀。”
奔跑在好似永遠不會有盡頭的長廊上。
我不可以在這裏死去!這不是我要的結局……。
“啊,抓到了~”腦袋撞上一個堅實的胸膛。
雙手被鉗住,他湊近我的臉呢喃著:
“真的很像…。”
我瞳孔微張。
掙開束縛,相反方向跑去。
“都說了沒用嘛~”帶著點委屈的聲音在我聽來卻是最高的嘲諷。
但在這裏止步會死。
就算毫無勝算,我也要一搏。
“固執的玩偶……”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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