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我爸卻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一臉詭異的笑容,一邊拿出打火機將手中的名單燒掉,一邊自言自語道:“這老白還算是有心,隻可惜他這麼做,對我來說其實是毫無意義。”
我爸越是這樣說,我越是覺得心癢難耐,恨不得抓住他按到地上問個清楚,而我爸也看出了我已經有些著急了,緩緩地收回了臉上的笑容,然後一臉凝重的看著我說道:“你確定要知道這件事情?一旦你知道全部的話,那麼我這些年經曆的危險,就會分擔在你的身上,你可想好了。”
麵對我爸突如其來的嚴肅,我頓時有些不知所措了起來,但這種情況也隻持續了一秒左右,我便堅定的點頭道:“這種事情,我當然要替你分擔了,不然你把我養這麼大幹嘛?”
得到了我肯定的回答,我爸忽然大笑了起來,似乎害怕把我媽引出來,立刻壓低了聲音對我說道:“好!這才是我的兒子!既然如此的話,那我還是告訴你吧,不過你要記住,這件事情,除了你我之外,決不允許第三個人知道!”
我點頭道:“那白叔叔呢?他應該知道吧?”
“他自然也不知道,隻不過這些年他大概猜出了一些什麼,但肯定知道的不是很全,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出去說。”
說著,我爸便帶著我一同出門,走到了我小時候經常和朋友們玩捉迷藏的地方,這裏人跡罕至而且十分空曠,說話根本不用擔心被人偷聽,我四處看了看確定沒有任何人在場,這才讓我爸將他的秘密告訴我。
事情要從我媽懷上我的那年說起,那年我爸還是重案組的第一神探,因為一起惡性殺人案的緣故,我爸找到了當時的凶手,也就是‘那個人’唯一的兒子,可我爸剛將能夠證明凶手殺人的關鍵證據掌握在手中,那個人便派人跟我爸交涉,打算用當時根本不敢想象的一筆錢來買自己兒子的命,可我爸當時意氣風發,根本不會因為這些錢而背叛自己的良心,於是便很堅決的拒絕了這筆錢,下定決心要讓真凶受到法律的製裁。
但是之後,我爸也明白這件事情的嚴重性,如果說自己將那個人的兒子送上了斷頭台,那麼他自己也絕對是自身難保,畢竟以當時那個人的手眼通天的本事,要想弄死我爸,簡直易如反掌。
年輕一腔熱血的我爸根本就沒有想過退縮,但他也要為了我媽和我媽肚子裏的我考慮,最終思慮再三,他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如果說兒子品行如此惡劣,那麼老子也絕對好不到哪裏去!況且‘那個人’能夠用那麼多錢來收買我爸,證明他也不是個好官,因此我爸心生一計,假裝答應了那個人的要求,將證據悄悄的藏了起來,然後用了整整三個月的時間對那個人展開全方麵調查,收集到了幾個足以讓那個人身敗名裂的證據並且詳細的記錄了下來,然後不等那個人反應過來,便將那個人的兒子殺人的事情全盤托出,最終使得那個人的兒子受到了應有的製裁。
沒過多久,我爸便再一次與那個人的手下相遇,在那個人的手下表露出殺機後,我爸也將自己搜集到那個人犯罪的證據的事情說了出來,並且說這東西他會一直留在身邊,一旦我們全家人受到任何威脅,他都會將這份證據公布出去,與那個人同歸於盡!
就這樣,我爸因為這份證據而保住了全家人的人身安全,而他也無法繼續留在重案組,便辭職跟我媽來到了崇州市做了一名普通的農民。
聽我爸簡單的說完了整個事情的經過,我總覺得他似乎有什麼事情瞞著我,便問道:“你既然已經得到了那個人的犯罪證據,為何不直接公布出去呢?”
“公布出去?我要公布給誰?那個人手眼通天,誰知道我信賴的人,是不是他安排的呢?如果不小心信錯了人,那我們全家人都將因為這小小的失誤,而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所以我最後決定將那證據留在身邊,這樣既不會出錯,也能夠威懾到那個人不要動我的家人。”我爸一邊抽著煙,一邊冷笑著說道。
雖然我爸這麼解釋了,但我卻更加迷茫了起來,說道:“既然那個人手眼通天,當年他兒子怎麼可能還會被判死刑?如果那人真有本事的話,他兒子應該會毫發無損的離開,哪怕已經坐實了殺人犯的罪名,老爸你怎麼說話前後矛盾啊?”
我爸聽到我這個問題,眼神忽然變得陰森了起來,嘴角微微上揚道:“誰告訴你,那個人的兒子,是被判了死刑後死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