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當時年少春衫薄(1 / 3)

所有的事情要從我讀大學說起。我叫梵亦桐就讀於本市一所三流醫科學院,護理係。然而人們總喜歡叫我“飯一桶。”在新學校對這個不陌生的稱呼深惡痛疾。從小就被這樣一個稱呼困擾,甚至還有人說長這麼高名字真不是白取的。

其實我並不算高,170的個子,對於南方人來說可能是很高吧。

因為在班上身高的緣故總是被班主任安排在最後一排。說起我的身高我曾痛心疾首,很多時候不願意出現在人群中,看那些個電視劇的時候男主總是比女主高出一個頭,生活中我甚至要比那些男生還要高,要命的還力氣大,因此我們班上的拔河比賽之類的力氣活,班導必推薦我不可,所幸我也不負使命光榮的為班級一次次拿回獎項。

護理班男生才三個,主要是由於男生讀護士的少。嚴重的導致我在校期間沒有談戀愛,像其他情侶一樣翹課約會,手牽手肩並肩走完幾百米的跑道。

在那個學校其實我也有喜歡的男生。

那樣青春歲月裏誰沒愛過幾個人,癡等那個人。喜歡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這樣的字句。

那時候下晚自習時已是晚上十點,教學樓通往宿舍的兩旁種滿了桂花樹,在暈黃的路燈下夾雜著桂花香味,就想起他溫暖而靦腆的笑容直到到達宿舍。那是我多年後都沒有的溫暖與幸福。

遇見他那年是剛開學不久,學校兩旁的桂花樹帶著一片留綠意。當時他是穿著藍色上衣有些青澀的男生。他大概永遠也不會注意到他身後有那樣一個人始終沒有向他搭訕。

晨曦在雲層後慢慢顯露出來,陽光緩緩的鋪陳開來,遠處的操場藍球落地又彈起的聲音響徹整個校園。我悄然無聲的從鋼筋水泥叢的籃球場走過,甚至不曾停頓下來看他投藍的身姿。

因為太在乎,於是假裝愈漫不經心。

我像一個花癡一樣開始收集他的信息。從名字身高到愛好電話。

當晚我在床上翻滾了好久才決定發信息給他。

那麼多想對他說的話隨著那條編輯了又刪除刪除了又編輯的短信在最後不過是:李楠,你好。睡了嗎?我不安的等待他的回複。大概幾分鍾我收到:你是誰?正是他的回複。

我是誰?我不過是喜歡你。如果我這樣說會不會被他當成不拎持的女生?我也不記得我是怎麼回複的,但卻遲遲不見他的回複。手機被一遍遍按亮又一次次的燃熄。我逼自己不再想他甚至狠下心把手機關了。即使是這樣我依然還是睡不著滿腦子都是他。在床上翻來覆去始終不能平靜。心裏有個小小的聲音在說:開機吧,說不定已經回複了呢。按了開機鍵可它依舊還是那個桌麵隻有時間在流逝。失落的關了機告訴自己經很晚了該睡了。

結果還是沒睡著,後來就在心裏默念他的名字:徐則林。

清早,發現眼睛都爭不開了,但還想著他有無回複便開了機。桌麵顯示一封有關他的未讀信,我立即回複了。

我們就是因此而有了聯係。那時的我不知道這也是我們僅有的聯係方式,後來我等他一封回信是那樣的難,於我都是奢侈。再後來連同這僅有的聯係也斷了。而現實生活中再也不會有交集。

如果那時便已料到後來那麼一切是不是又會不一樣呢?會不會要是我從未打聽他的一切,我還是那個在他背後不遠處踱著步子看著他卻不敢向他搭訕的人?如果有後來那我寧願從來沒有在他的世界出現過。

但這,也是後話了。殘忍的現實從不會給我們這些如果。

翻著他回複給我的短信嘴角止不住漾起了笑意。他說有時我看見你晨跑是巧合,因為他隻是偶爾晨跑。其實,那是特意。因為我想看見他,而我亦隻能通過這種方式看見他。所以我翹課開始天天晨跑,雖然我並不喜歡跑步,但隻要能看見他又有什麼關係呢?

就像初戀這件小事裏小水對阿亮學長的那樣,星期一我等待。星期二也等待,等看他會不會來。星期三不來、早晚都不在。星期四無奈。星期五、星期六還是星期天沒有哪天不等待,等看他會不會來。

每次悄然無聲從他身邊走過,始終鼓不起勇氣向他問好。他走路從來都是目不斜視,或許不是。隻是他眼裏隻有她,再也容不下他人。而我在他身後一直等他回頭看見。

他喜歡的女孩子是她的青梅竹馬。一個行為很像男孩子一樣的女生。我一度不能理解他為什麼會喜歡這樣的一個女生,現在也是,或許愛就是愛了。

烈日似火,他因一年一季運動會布置現場,橙黃色上衣在陽光照耀下格外好看。我隻想上前為他遞一瓶水,可是,我做不到,該死的自卑心理。

運動會開始了。跑道一側的台階站滿了人群,看上去都是烏黑黑的人頭,萬人叢中一眼我便認出了他。坐在台階的他側著頭微笑,笑容裏有著璀璨的光芒。隻可惜那笑容不是對著我。

那個女生是誰?為什麼他允許她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並且對她露出璀璨的笑容。我一遍遍地告訴自己隻要能看見他,就算看見他和別的女生親密可是那又有什麼關係呢?那為什麼看到這副畫麵我卻難過得想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