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傳來了四姨娘的聲音,她道:“你叫什麼名字?”
白樂樂指了指自己,道:“我叫白……我姓潘,叫金蓮!”
又走了一會兒,白樂樂便被張嬸領到了“紫慧堂”,這紫慧堂便是夫人的居所了。小院子裏麵幾間屋子挨著一處,院子的正中央種了棵海棠樹,這個時節早已是枝葉落盡,光禿禿的盛著些白雪。
朱紅色的門開著,張嬸直接走了進來,迎麵走了一個穿著淺綠色掛裙的丫頭,手上端了一盆熱水,從張嬸身邊過,笑道:“張嬸來了!”
張嬸笑道:“紫煙姑娘好!夫人在屋裏麼?”
紫煙道:“在呢!剛剛給太夫人請安回來!”她又偷偷的打量了一下張嬸身後的白樂樂,笑嘻嘻道:“這是新來的丫鬟麼?長得可真俊!把紫清都比下去了!”
“咳咳!”
三人回頭一看,隻見灰褐色的門簾前麵立著一個穿著淡紫色掛裙的女子,鵝蛋臉,眉目端秀,唇紅齒白,麵容嚴肅,本來一張俊秀的臉上多了幾分英氣,她道:“張嬸來了,夫人正等著呢!”
她看了一眼紫煙,道:“活計若是都看完了,就回屋做些針線活,莫要在外麵磨牙!”,紫煙吐了吐舌頭,沒有答話,便朝著另一件屋子去了。
紫清看著還立在院子裏麵的張嬸與白樂樂二人,略微笑了笑,道:“還愣著幹什麼,夫人還等著呢!”說罷,便自己掀了門簾進去了。
張嬸亦攜著白樂樂趨步進入,一進入屋子便又一陣暖流拂麵,有伴著幾絲檀香,很是凝神。白樂樂細看了看,隻見屋子裏麵是個角落都點了火盆燒的旺旺的,難怪這麼暖和。而偏左的位置便供奉著彩釉觀音像,下方跪著一個女人,正是早上瞧見的夫人。
夫人雙手合十,閉目口中默念著經文。紫清上前幾步,在她的耳畔輕輕的說了幾句,這是夫人停止念經,由著紫清扶著起身朝著白樂樂的方向走了過來。
張嬸立即彎腰道:“給夫人請安,這丫頭給您送來了!”
夫人在褐色的楠木雕花椅子上麵坐下,紫清又為她遞上了一個手暖,她拿著手暖將手回暖了一下方才淡淡的看著張嬸,“做的不錯,去賬房領賞吧!”
張嬸眉開眼笑,福了福身,“謝夫人賞!”
夫人又道:“若是沒事了,你就先回吧!”
張嬸立即稱是,退身下去。待到張嬸離開,夫人的目光才停留在了白樂樂的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眼中流出幾絲異樣,隨即又恢複如常。她慈愛的一笑,伸手喚白樂樂過去。
白樂樂依言往夫人的身邊靠了靠,彎著腰,低眸順目。
夫人又喚了紫清,笑道:“這丫頭就交給你了,要好好的教!”
紫清依言稱是。
夫人又看了白樂樂一看,一隻手靠在一旁的桌子上麵,拿著佛珠的一隻手放在膝上,眼神幽幽又帶著鋒利的冷光,“你今兒就是我屋裏的人了,便要守府裏的規矩,若是壞了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就是我也是保不住你的,可聽明白了?”,她說話語氣輕柔,自然帶著幾分不容反抗的威嚴。
白樂樂點了點頭,輕輕的道了聲“知道了”。夫人有擺了擺手,示意紫清帶著白樂樂下去。隨著紫清出去,白樂樂又偷偷的打量了一下座上的夫人,隻見她輕輕的揉著太陽穴,麵上露出幾分哀淒來,顯出了幾分軟弱來。雲夭心中微微歎氣,這古代大戶人家,那個男人不是妻妾成群,這女人又是那個不可憐呢!
紫清將雲夭帶到了西邊的一間偏房裏麵,這房子裏麵有兩個床鋪,她指著靠裏邊的床說道:“以後你就睡這裏了!”她又看了看白樂樂,道:“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白樂樂道:“潘金蓮!”,丫的,怎麼那麼拗口不自在!
紫清又道:“你先休息一下,我沒有見過你,想來你以前是做粗使丫頭,那麼你以前的東西我會叫人給你收拾過來的,以後你就安心住下,盡心盡力的服侍老爺和夫人,以後若是有什麼不懂的地方,你隻管問我或者紫煙都可,萬不可自作主張,若是惹得夫人不高興,我可饒不了你!”紫清又將該注意的規矩又重新說了一遍,方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