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知道夏穎不會不辭而別的......
“歐洋
這個樓頂花園變化很大吧?自從與你第一次參觀這個地方...我就深深地愛上了這個‘新世界’......
現在你看到的這些花花草草都是我從家裏搬來的,爺爺說無暇再去照顧它們了,所以我就給它們搬了一個新家。
如果我暫時回不來,就麻煩你先幫我打理一下它們吧!
歐洋,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一定也會是我最想念你的時候。
無論我在哪裏,做什麼,我都會在深深地思念著你......
過去有一些話,一直沒有能在你麵前講出來,雖然一直這麼想,但我的性格你也知道,從想法轉換成語言的時間間隔,連我自己都無法估量。
歐洋,我想說遇見你是我人生最大的幸運,與你在一起的那些日子,盡管短暫,但卻給了我世界上最美好的感動與幸福。
這一生即便不能與你在一起,但那些過去美好的記憶也足以讓我幸福一生。
最近,我的體內總有另一個聲音不斷地提醒道:雷夏穎,你還有未完成的事情。
雖然你的愛讓我感受到生命可以有奇跡,但也同時喚醒了過去的我是那麼地不快樂與孤單......
自從與你結識,才知道過去的我太傻太懦弱,隻知道逃避......
雖然你說過我的遭遇不是我的錯,但我始終無法逾越那個記憶...我一直拒絕接受過去的自己,也一直無法原諒傷害過我的人。
這些年,我一直生活在無盡的擔憂裏,以及自我矛盾與欺騙中,我害怕極了別人揭穿我的傷口,但又無法做到像正常人一樣。
別人認識我不久後,就會知道我是一個有陰影的人(也包括你在內),這也是我為什麼沒有朋友的原因...不是因為不喜歡結交,而是因為我無法敞開心扉去麵對這個世界,更無法做到坦然麵對過去與傷痕累累的自己。
歐洋,我真的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希望能徹底地解脫出來,隻有消除了內心的恐懼,我才能夠重生。
所以請原諒我沒能當麵告訴你,因為我擔心看到你以後就無法向前了,我不能一直那麼去依靠你。
真心希望我們再次相逢時,我能一身輕鬆,臉上也能洋溢出真正的笑容,無論是以朋友還是愛人的身份。
歐洋,請答應我,一定要照顧好你自己,也不要因為我再說一些讓奈美覺得難過的話,因為她還愛著你。
請你記住,對於未來,你的任何選擇,我都會理解的,一切以你的意願決定吧!
--愛你的夏穎”
看完了留言,歐洋即欣慰又不安......
欣慰的是她不會去做傻事,不安的是她似乎要去做一件更大的事情...一直以來畏懼與困擾她的事情。
這時候他又想起雷爺爺的那番話“那個罪犯已經從監獄裏麵出來了”
“是不是我遺漏了什麼信息,難道...?”
重新走到病房,突然看到延保兵一個人坐在裏麵,門口站著一位護士說家屬們剛去了太平間。
當與他的視線相遇後,延保兵馬上先問道:
“夏穎現在在深圳,你知道她去幹什麼了嗎?”
“你確定她去了深圳嗎?”
歐洋很焦慮地反問道,顯然他已經不在乎延保兵為什麼會知道這麼多了...現在能多一個人找女友才是最重要的。
“我一個航空公司的朋友告訴我,但是她父母都回來了,難道她不知道嗎?”
延保兵覺得歐洋表現出的驚訝遠比他想象的多,這時,看到歐洋示意自己出去講(因為旁邊站著護士)
兩人走到樓梯台階裏,確定周圍沒有人後,歐洋小聲地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我昨天聽雷爺爺說,那個強奸犯出獄了,不知道會不會去找他了?”
“你說的是十年前性侵她的那個男的?不會的,夏穎生性那麼柔弱......”
還沒等延保兵說完,就看到歐洋遞過來一封信件。
他半信半疑地展開信紙,看完後瞬間臉色蒼白......
當再起頭與歐洋對視時才意識到:他們都在擔心同一個問題......
兩人第二天一早就離開了榆林,直到下午三點才到達深圳。
隨便找了個地方住下以後,歐洋才打電話給夏穎的父親,他把大致的情況給說了一下。
雷夏穎的父親一聽歐洋去深圳找女兒了,瞬間緊張不已...他也不敢再往下去想了......
但自己又要料理父親的後事...肯定走不開。
這時,又聽歐洋寬慰道:“雷叔叔,就是考慮到您來不了,所以我與另外一個朋友一起來了,不過有一件事需要您打聽一下,就是出獄那人的相關信息,您看能否打聽到一些...”。
與歐洋通完電話後,夏穎的父親連忙翻出前兩天收到的信息,按照那個號碼撥過去以後,才知道對方已關機。
夏穎的母親在旁邊看著丈夫忙忙亂亂的樣子,禁不住問了一句,聽完丈夫解釋後她也立馬慌了。
自從十年前那件事發生了以後,那位同事也辭職了,可能是覺得太對不住她們一家。
雖然後來不多接觸,但聯係方式一直還有。
與丈夫協商後,夏穎的母親小心翼翼地撥通了那位女同事的電話,還沒等她張嘴,就先聽到對方說“夏穎的媽媽,對不起,一直沒告訴你,我前夫已經出獄了,他果真悔改了不少,剛出來不久就在龍崗開了一家理發店,這下看來是要重新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