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救我!快點救我!”
她不斷呼喊求救,聲音嘶啞,滿頭大汗與蒼白的臉顯得極為驚恐。
路越來越窄,雨勢越來越大。
夜,越來越黑。
身後的那個黑影就要追上來了,她心中頓時充滿無邊的恐懼。
突然,身後傳來一道陰森的的獰笑聲:“桀桀…雷夏穎,你跑不掉了!”
聲音又如同惡魔般的刺耳,她瞬間雙腿發軟,癱倒在泥濘的街道上,奮力掙紮了幾次終於就要爬起來時,已經為時已晚。
回頭一瞥,一雙恐怖的魔爪正朝著自己的方向伸了過來,在漆黑夜色裏,那雙閃爍著猙獰與幽幽的眼瞳裏釋放出的盡是邪惡。
雷夏穎瞬間被嚇的大聲哭起來。
猛然間,胳膊好像被什麼給晃動了一下,她使勁睜開眼,發現果然又一場噩夢。
雷夏穎心想:幸好病房裏沒有外人。
爺爺坐在病床上心疼的問道:“又做夢了?”
這時她的手心全是汗,胳膊也被淚水浸濕了。
雷夏穎在洗手間裏簡單的洗了把臉,然後緩緩地抬起頭,仔細端詳了一會兒鏡子裏迷惘的自己,幾近絕望的問了一句“你到底要折磨我多久?”
外麵還在下著雪,路上幾乎沒有行人,從窗戶外看出去,隻能看到一些頂上覆蓋著雪層的車子,在馬路上緩慢的遊動。
人們已經開始對接連幾天的初雪,失去了觀賞的興趣,逐漸有人開始抱怨,說這場雪帶來了太多不便,不僅影響到平日上下班的交通,就連周末外出都成了困難。
歐洋的位置挨著窗戶,他今天穿著一件白色的高領毛衣,下身配著一件灰色較休閑的的尼龍西褲,桌上的咖啡還是熱著的,一縷縷白氣從杯子上飄出來。
辦公室有幾位年輕女職員偶爾會聚在一起聊天,隻要提到歐洋,都掩飾不住那份激動與興奮。
她們在背地裏都議論他長得如何帥,笑起來靦腆的樣子多麼迷人,對待公司裏的任何人都那麼誠懇與有禮貌,講話時也特別沉穩,雖然是中國人,但韓國語講得那般地道,就連英語水平也是天衣無縫……
盡管大家都這樣議論,但最後都還是夾雜著很多不舍,略帶遺憾的說“這麼好的男人,為什麼會被離婚呢?如果從來沒有結婚該多好呀!”
歐洋在電腦前處理一些國外客戶發來的郵件,這時手機裏進來一條短信,是母親的號碼,點開一看:速回電。
他看著短信,會心的笑了一下,心想著母親一定又是想自己了。
像往常那樣,他走進了一間空會議室,返撥了母親的號碼,信號剛通就被接起了。
他聽到母親用顫抖的聲音說:“歐洋,你回來一趟吧!你爸住院了。”
第一反應以為聽錯了,但還是馬上問道:“我爸怎麼了?哪裏不舒服了嗎?”
“聽了以後別慌,好像是胃癌,已經住院兩個星期了,他不讓我告訴你,但這麼大的事......”
還沒說完歐洋就聽到她在電話那端抽泣了起來......
歐洋忘了後來是誰先掛斷的電話,但母親壓抑的哭聲一直縈繞在他的耳邊......
隨之他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緊接著是無邊的震撼與難過......
在歐洋的腦海裏,父親永遠是那麼有力與健康。
癌症?完全無法想象……
重新回到座位上,才察覺自己在會議室呆了整整一個小時。
這些年,歐洋與父親之間的隔閡太深。
從出國就業,到伴侶選擇等等......父親對他太多的決定從未認可過。
那段不被看好的婚姻果然也沒有維持了太久,得知自己離婚的消息後,父親當時就說了兩個字:活該!
在韓國一家貿易公司一直工作了六年。
如今,穩定的工作與已適應的異國生活,就是剩下的所有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