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楚雨感覺自己疲憊不堪,因為背後有傷,隻能斜倚在牆上,朦朦朧朧間居然睡著了。
再次睜眼,已經近黃昏,橙紅色的太陽已經接近不遠處從巒疊嶂的山巒了。
背後的痛意再次削減了幾分,薑楚雨撐著牆壁,緩緩站起,朝外走去。
炎複道正站在洞門,負手而立,仿佛睥睨天下的王者,熱浪拂過,卷起他的一片衣擺,恍若遺世獨立。
“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薑楚雨自覺聲音已經不再虛弱,即使是回去,也不會露出馬腳。
隻是……
薑楚雨蹙眉,自己被“歹人”擄走了這麼久,對她的聲譽……
“嗯,現在。”
炎複道二話不說,走到她身邊,攬住她的腰,兀自點頭,抱著她飛上了天空。
“這裏離帝都皇宮遠嗎?多久能到?”
“不遠,這裏是雲國帝都附近的歡邑,因風景獨好被皇室作為夏季的度假山莊,除非皇帝要來,否則平時鮮少有皇室子弟前來。”
薑楚雨歎氣,怪不得冷涉馳敢將她劫到這裏來。
“我們在這裏逗留了幾天?”
“你昏迷了四天,加上今天,已經五天了。”
炎複道低沉好聽的聲音緩緩道。
“什麼?五天了?那冷涉馳呢?他回去沒?”
“他在找不到你的第二日就已經回去了。”
“那皇宮裏是不是已經亂套了?”
“你回去便知。”
炎複道斜睨了她一眼。
薑楚雨問出口後忽然覺得自己很傻很天真。
對方不是什麼權高位重的大臣,又是孤身一人,怎可能身在歡邑,知道皇宮裏的事?
看來,也隻能是回宮再想辦法了。
歡邑離帝都果真很近,天幕微沉,天邊還未黑透,就已經能看見不遠處車水馬龍的鬧市了,不少商販開始擺攤叫賣,家家戶戶飄起縷縷炊煙。
炎複道攬著薑楚雨,從皇宮侍衛頭頂上飛過,神態悠哉,如入無人之境。
薑楚雨看著腳一臉肅穆的侍衛,頗為感歎,究竟是炎複道和自己存在感太低,還是這些侍衛反應太過遲鈍。
“你就這樣把我放回去?”薑楚雨疑惑的抬頭,看向炎複道的側臉,猛然發現,在他的臉與鬢間,有一條極細的,類似疤痕的凹陷處。
這是……傷口?
薑楚雨極快的收回視線,偷偷抬抬眼皮,見炎複道依舊淡淡的看著前方,沒有發現她方才的詫異,這才放下心來。
炎複道似笑非笑的斜睨她一眼,眼底似乎帶著幾絲趣味與深究,不語。
這是默認了?
薑楚雨蹙眉,苦想著若是一會兒她的“父皇母後”問起,她為何忽然安然無恙的出現在皇宮裏。
“嗬嗬,你不必擔心,既然是作為我的棋子,我自然不會讓你出事的。”
炎複道似好笑道,深邃的眸子悠然自得的看著她,這次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眼角眉梢皆泛著點點柔和的光斑。
這廝,轉性了?
薑楚雨愣愣的看著難得溫和的炎複道,少了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之後,就連那普通至極的相貌,都變的俊美起來。
皇宮雖大,卻因是飛在空中,省去了不少曲曲折折的路途,很快就到了瀲白的宮殿上方。
到這裏來做什麼?
薑楚雨額角微微泛起薄薄的冷汗,往常這個時間,瀲白應該在和冷微冷顏她們一起聊天,而她則一直以身子不適為由拒絕了瀲白的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