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公子遇到了麻煩?爹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聞笛兒心頭先是一驚,轉而一股莫名的焦急之色湧上眉梢,她輕輕扯著聞生刀的袖口,有點方寸大亂的說道:“您早先不就已經調查清楚,江公子便是破天城風行將軍的獨子嗎?以他的地位和身份,還會遇到什麼麻煩?爹爹......”
這一刻的聞笛兒已然沒能掩飾自己的慌亂情緒,聽聞江浪可能出事,她便有點不知所措起來,也許她自己都不知道,自當日小刀城分別之後,她的心中,便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給馬小刀留下了一個很獨特的位置,自己無法抹去,別人亦是無法替代。
而此刻聞笛兒所有的情緒變化都一點點落入了聞生刀的眼中,這位曆經無數風浪,看盡人間情仇的東海一刀屠輕輕歎了口氣,而後伸出左手輕輕拍拍聞笛兒的額頭,瞳孔深處亦是飄出了一絲無奈之色。
此刻的聞生刀,竟是多出了一股莫名的落寞之色,他沉默片刻,而後開口說道:“女大不中留,真想不到,這句話竟然會這麼快印證在我身上。”
聞笛兒微微一愣,轉而臉色一紅,她低下頭,輕輕靠在聞生刀身上,低聲說道:“爹爹,你說什麼呢?”
聞生刀嘴角亦是露出一絲笑意,眉宇之間的神色更是溫柔萬分,他不答反問道:“那個江公子,真有那麼好?隻是一麵之緣,就把我女兒的心給勾走了?”
聞生刀話音剛落,聞笛兒腦海中頓時浮現出那個夜晚,江浪將自己摟在懷中,拚命保護自己的那一幕場景,念及至此,聞笛兒心頭頓時小鹿亂撞,多出了一種說不出的甜蜜和害羞,她輕輕低吟,而後說道:“江公子他,對我有救命之恩,我,很感激他。”
“就隻是救命之恩?”
聞生刀慢慢取下早已收好的龍牙,虎翼兩柄狂刀,臉色忽而變得無比嚴肅,他望向聞笛兒,繼續說道:“當初看你們兩個於小刀城分別之時,那個江公子便對你依依不舍,你似是也有了情誼,當時我還隻當你是心存感激,如今看來,卻是你爹我想得太簡單了。”
聞笛兒隻是低頭,心頭羞意濃濃,她沒有再說話,隻是臉上的情緒,眼間的情誼,已經代表了她的想法。
而聞生刀則再次歎了口氣,他凝聲道:“如果那個江公子如今已經娶妻生子,你該當如何?像他們這些有權有勢人家的公子,自小便風流浪蕩,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我相信,江公子他不會這樣做。”
聞笛兒抬起頭,他望向聞生刀,滿臉的害羞之餘,卻是多出了幾分堅定之色,輕吟片刻,她繼續說道:“當初我與江公子有約,讓他來東海陪我看一場日出,這件事他還沒有辦到,就一定不會另有所屬。”
聞笛兒此言,便已說出了自己小女兒家的心思,聞生刀微微一愣,怎麼也想不到往日裏安靜溫婉的女兒,如今卻是如此執著膽大。
心酸之餘,聞生刀卻也多出了幾分莫名的欣慰和感慨。
這間房內一時間安靜下來,父女二人誰也沒有再說話,氣氛一時間變得有點尷尬。
而就在這一刻,屋外忽而傳來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笛兒妹妹,前些天中的紅牡丹已經開花了,我們去看看吧。”
聽到這個聲音後,聞生刀眉頭微皺,他很快說道:“是君水,這次出行乃是突然決定,倒是還沒有告訴君水和他的父親,笛兒,你先去和君水說說話,我也去找盟主請辭,今天晚上,我們就離開東海......至於那個江公子,他若是膽敢娶親,我定然一刀碎了他!”
聞笛兒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她答應一聲,便當即推開門去,陽光之下,入眼所及,便是一位沐浴在陽光之下的英俊公子哥。
此人長衫飄飄,風神如玉,渾身上下的氣息無比的寧靜自如,好似天邊的朵朵白雲,幹淨的沒有半點瑕疵,嘴角始終帶著一縷莫名的笑意,看上去魅力萬分,單憑外表的這幾分賣相,便能俘獲無數少女的歡心。
隻是他那一對漆黑無比的雙瞳,卻始終帶著一層古怪的森冷寒芒,眉宇之間似乎亦是散發出一股很不安分的情緒,看上去帶著無邊的憂鬱和執念,像是一位急攻心計的人物。
他便是君水,千兵藏刀盟盟主的獨子,當他看到推門而出的聞笛兒的那一刻,眼角僅有的那一絲陰暗便在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這一刻的君水,和天邊的太陽一樣溫暖,比白雲更加純淨,他所有的正麵情緒和溫暖笑容,似乎都隻為眼前這個美麗溫婉的姑娘而綻放。
聞笛兒慢慢走近,展顏笑道:“紅牡丹不日前才種下,哪裏這麼快就會開花,君水哥哥你是不是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