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水卻是似乎沒有聽到聞笛兒的話,他整個人渾身上下忽而飄散出一種極度詭異的氣息,而後用那種陰森森的語氣繼續說道:“之前我去找你,發現你爹似乎正在收拾東西,怎麼,莫非你們要離開東海?”
聞笛兒麵色漸漸蒼白,她已經感覺到,此刻的君水,似乎與往常有了很大不同,所以如今聽到君水的話,她不敢稍有反抗,隻能是帶著哭音說道:“君水哥哥,你怎麼了,我是笛兒啊......”
君水卻是目光一橫,他似乎根本就沒去聽聞笛兒的話,或者說,他壓根就沒想去理會,慢慢朝著聞笛兒逼近,他漸漸冷笑:“看來是真的,你要離開東海,你要離開我,你要去找那個在小刀城認識的小畜牲!”
聞笛兒臉色漸漸變了,她伸手抹去眼角的淚水,將自己心頭的恐懼強行拋之腦後,轉而大聲說道:“不要這麼說江公子,他,他曾經救過我一命!”
君水聞言微愣,轉而冷聲說道:“江公子?哈哈,江公子!果然沒錯,不過出去東海一趟,便不知從哪招惹了一個江公子!聞笛兒啊聞笛兒,看來我還是低估你了,原來你和你爹一樣,都是一個狠角色啊!”
說到這裏,君水眉宇間的煞氣漸漸濃厚,他忽而伸出右手,沒有任何征兆的朝著聞笛兒扇了過去,同時嘴中厲嘯道:“說,那個江公子,到底是從哪冒出來的小雜種?老子要去生生撕碎他!”
時當此時,君水的手剛剛揮出去,便以一種更快的速度退了回來,同時他忽而咒罵一聲,整個人驟然抽身急退,好似一枚深海炮彈般自原地朝後劃去,一路在這海灘之上拖出了一道無比甬長的劃痕,其間帶上了一層若有若無的詭異氣息,看上去無比可怕陰森。
迫使他退開的是一束刀光,自遠處傳來的一束刀光,這束刀光很晦暗,但是無比的強,就在剛剛的那一瞬間,君水便已感覺到,自己若是不及時退開,這束刀光會沒有任何猶豫,並且絕對有那個實力能做到,將自己輕易的撕成無數碎片。
所以他退開了,盡管有些狼狽,但是他並不因此而感到半點羞愧,因為當他抬起眼光望向刀光傳來的方向時,看到了那個人,既然是那個人,那麼自己能從他的刀光下活下命來,反而是一件無比榮耀的事。
君水的目光中帶著幾絲顫抖,同時也有著幾分堅定,他望向遠處的那個人,忽而冷冷開口:“看來聞老爺子是真的要反我藏刀盟了?”
遠方的黑暗之間,聞生刀右手提著狂刀龍牙,緩緩走來,剛才那一束刀光,正是出自龍牙刀鋒之下。
他走的很慢,可是每一步都邁的很大,不過就是幾個呼吸的功夫,便已跨過百丈的距離,來到聞笛兒身邊。
聞笛兒早已是泣不成聲,他猛的撲到聞生刀懷中,隻是悶聲哭泣,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聞生刀拍拍她的肩膀,很快便將目光轉到了君水身上,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有一股冰冷的殺意,沉默片刻,聞生刀開口說道:“我要反藏刀盟?你說錯了,若真要算起來,當初坐上盟主位置的那個人,應該是我......雖然我不在乎,但是並不代表我我放棄在藏刀盟的說話權,所以反藏刀盟的說法,在我這裏說不通。”
又是短暫的沉默,聞生刀繼續說道:“另外我回答你之前的另一個問題,關於笛兒口中的江公子,你確實猜對了,他就是我默許的聞家的女婿,你若不服,大可以去找他......另外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江公子就是破天城風行將軍江中魂的獨子,論身份,論地位,怎麼也比你強。”
聞生刀說的輕描淡寫,可是聽在君水耳中,卻是無比的不舒服,無比的難受,他用一種極度狠辣的目光望向聞生刀,喉嚨深處發出陣陣低吼,卻是一時語塞,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聞生刀卻是忽而冷笑一聲,他慢慢直起身子,緩緩伸出自己的右手,探出了那柄龍牙狂刀,一層森冷的刀氣正在刀鋒之下慢慢彙聚,隱約間帶著一層無與倫比的威壓。
“這些年來,你對笛兒不錯,單憑這一點,今夜我不殺你。”
聞生刀的聲音中透露著一種莫名的壓抑氣息,他怔怔神,繼續說道:“但是今夜的一切,已經抹蓋了所有,下次若是再見,你們父子二人,老夫必將一並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