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靈洲,燕國,蒼元宗。
一座座雲霧繚繞的飄渺山峰直聳天際,山峰上一派祥和,亭台樓閣,奇石怪樹點綴其間,珍禽異獸競相奔躍,流泉飛瀑,宛如畫中仙境,隔世之感油然而生。
在一座矮山的山腰處,有幾間茅屋,一片竹林緊鄰著一株大槐樹。槐樹下的青石板上正坐著一個清秀的少年,麵前擺著一把古琴。
琴有七弦,為靈機式,紅木焦尾,鹿角灰胎,上有梅花斷,做工圓潤,名曰流雪。
少年眼神清澈,麵容白淨,此刻正怔怔望著天空,卻不知在想些什麼。
似乎是有些傷感,少年修長的手指開始在琴弦上律動,對師尊的思念化作一陣陣低沉哀傷的琴音傳出,感人肺腑。
“師傅,徒兒很想念你。”少年喃喃自語,腦中不禁浮現出老者那慈祥和藹的麵容。
少年的師傅李青雲是這蒼元宗的一名外門執事,十年前一次外出執行宗門任務的時候撿到一個嬰兒,這嬰兒繈褓之中有塊玉佩,其上刻有一個虞字,於是便把這嬰兒帶回,取名為虞晨。悉心養育,並在虞晨七歲那年收他為徒,奈何天意弄人,三年前李青雲衝擊瓶頸失敗,壽元斷絕而坐化。
“虞晨,走,該去領取靈石了。”聽到這聲音,虞晨不由得苦笑。起身望去,隻見一名身著藍衫的少年大步向自己走來。
“不用這麼著急吧,你師傅交給你的任務莫非你完成了?”虞晨臉上帶著戲謔的笑容說道。聽到虞晨的話,想到那古板嚴厲的老頭,許凡頓時打了個冷顫。
見到許凡吃癟,虞晨不由得大笑,旋即說道:“走吧,再不走,你的靈石可就沒了。”聽聞此話,許凡眉頭一挑,拉著虞晨便向外走。
一路上,風光秀麗,奇花異草遍地皆是,曲徑通幽處,一條鵝卵石小路延伸進山峰深處,古木青蔥,不少樓閣坐落在草木之間,寧靜自然。
不多時,二人來到一處北麵的一處閣樓旁,閣樓有四層高,其上光芒流轉,仿若琉璃,給人一種晶瑩剔透之感,閣樓前此刻正密密麻麻的站著一百多人,這一百多人皆是蒼元宗的外門弟子。半炷香後,閣樓大門猛然打開,一個鶴發童顏的老者飛出,這老者穿著紫色長袍,腳踩飛劍立於空中,仔細打量了眼前這一百多弟子,深吸口氣,右手一甩,一百多個灰色口袋飛入眾人手中,隨後發放靈石丹藥的長老便化成一道神虹,禦劍而去,轉眼間就消失在蒼元宗深處。
虞晨與許凡把靈石丹藥收入儲物袋便要離開,可就在此時,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走了過來,攔住了他們的去路,道:“把靈石和丹藥交出來。”說罷,伸手便向二人抓來。
“周坤,你莫要欺人太甚。”許凡一把推開周坤的手,站在那裏瞪了他一眼。
周坤被許凡推開後便臉色一沉,眼中閃過一絲怒色,冷笑道:“你敢瞪我?”
虞晨和許凡都不想惹事,後退幾步想要離開。
“推了我就想這麼離開嗎?”周坤冷笑,話語間一把抓住許凡的手腕,另一隻手抓向他的儲物袋,虞晨目光一冷,反手扣住周坤的手腕,向前一拉,膝蓋狠狠撞向他的腹部,隨後,抖手一甩,周坤踉踉蹌蹌,險些摔倒。
雙手捂住劇痛的肚子,周坤眼中閃過一絲怨毒,對著身後的幾個少年道“給我打得他們半年下不了床。”這幾人將虞晨和許凡圍住,便欲動手。
“想我許凡一向斯文,今日卻要與你等粗魯之人動手,實在有損顏麵。”說罷,便向前衝去,一個少年剛一拳揮來,就被他一腳踢飛。
虞晨目光冷冷的盯著眾人,道:“同門師兄弟之物也要搶奪,你們真是狗膽包天,莫非這蒼元宗是你周坤的不成。”他下手極重,拳腳相加,將身旁的人全部抽飛,頓時地上一片哀嚎。“你等眾人,以後莫要走進我身旁五尺範圍之內,否則,我見一次打一次。”說罷,與許凡揮袖離去。
回到屋舍處,兩人打開儲物袋,察看今日發放的靈石丹藥,許凡見袋中隻有三十塊靈石,五枚回氣丹,哭喪著臉道:“又隻有這麼少,這蒼元宗也太摳門了吧。”
“以你凝氣六層的修為,有這些便夠了”虞晨笑道。
“那倒也是,要是真不夠我可以去問我師傅……”話沒說完,就突然想到了什麼,立時閉口不言。聽到師傅二字,虞晨目光黯淡了一瞬。
許凡知道自己又提到了虞晨的傷心之處,心中一惱,立刻轉移話題,說道:“虞晨,我倆今天教訓了周坤,他兄長周乾定然會找我們麻煩,他可是凝氣八層的修為,而且是內門弟子,該如何應對?”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周乾若是對我二人出手,我必定要他好看。”虞晨眼中閃過一抹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