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牛車走了多久,隻聽刑天雀撩著嗓子,帶著有些不屑的語氣說:“小兔崽子們都給我打起精神了,馬上就要進入荒林地域了,要是一個不慎被熊瞎子掠去了,老頭子我可不能賠你們的小命哦。”
他說的很是輕巧,好像是在故意嚇著幫小子們。
但是車上的每個年輕人都猛地驚起身來,仰首張望前方那個茂密的林子,不見光線,黑乎乎的一片,好像一張巨大的獸口,正等著他們送上門去。
每個人都不由得吞了一口唾沫,對於這片林子他們並不陌生,雖然一次也沒有到這裏來過,但是從小到大他們都時不時地聽到關於這片林子的恐怖,所以盡管他們敢上天遁地,就是不敢對這片林子雷池一躍。
一下子車上再也沒有一點聲音,眾人都屏氣凝神注視著周圍的一切,好像從四麵昏暗的樹林裏隨時都有可能衝出一頭猛獸來。
刑天武昭雖然個子長了不少,但是膽子卻還是一如既往的小,有些怯怯的彎著身子,靠向刑天玄光說:“玄光,你說這林子真的有那麼可怕麼?”
此時的刑天玄光長的是五大三粗,濃眉大眼,渾身透露著一種勇猛之氣,他沉聲道:“你小子不用怕,就算有什麼猛獸不還是有我在保護你嗎?來一隻就殺一隻,來兩隻殺一雙。”
說著他啪地一聲捏響了拳頭,這時一旁眉目清秀的刑天流雲說:“你可不要說大話,我聽爺爺說這裏的凶獸可是厲害著呢?他年輕的時候就見識過。”
刑天玄光很是不屑的嗤之以鼻,刑天流雲見狀,當即頂了上去,二人又少不了一番爭吵。
眾人聽他兩人說來說去,也跟著小聲議論起來,刑天元辰望著這一片樹林,要比深山上的叢林灌木還要茂盛。
那一棵棵粗壯的大樹不知通往半空中的什麼地方,茂密的枝葉遮天蔽日,使得四周一片昏暗,空氣中彌漫著腐味濕氣,弄得鼻子癢癢的,耳邊不時地傳來鳥叫蟲鳴。
十年來小白澤依舊保持著“陋習”,鬧得民怨四起,但是它的塊頭卻愣是沒有長大一點,真不知道它吃了那些都長到哪裏去了。
所以它還能像一隻小貓一樣站在刑天元辰的肩頭,但是它身上的皮毛現在卻變得潔白如雪,摸上去毛茸茸又滑溜溜。
同時它的眉心間也長出了一點淺紅色的毛發,那正是“紅纓”的早期色彩,這至少讓刑天元辰略感欣慰。
白澤此刻顯得異常安靜,蹲在刑天元辰的肩上,雙目望上前方,猛地它那小爪子突然抓緊了刑天元辰的肩膀,弄得刑天元辰一陣生疼。
看去時隻見它張牙舞爪的一臉怒氣,發著沉沉的低嘯,刑天元辰猛地一驚,他知道白澤一定有感受到了什麼危險才露出這般防禦姿態。
就在這時,不知從何處經傳來一陣驚天嘶吼,而且還不止一聲,此起彼伏,同時還有奔跑的腳步聲,好像正朝著這邊趕來。
眾人一驚,四下裏又戛然而止的一片死靜,個個磨拳擦掌做著蓄勢待發的姿態,此時隻剩下刑天雀的笑聲:“喲!怎麼了?怎麼現在一個個都一言不發了,剛才不是說的興趣正濃嗎?怎麼才一陣叫聲就把你們嚇成這個樣子?真沒出息。”
聽著刑天雀有一句沒一句的嘲笑,眾小子都沒有說一句話,依然是緊張模樣,可能心裏隻是在想這個老頭子怎麼這樣,都這個時候還有心情嘲笑我們。
突然急促的奔騰聲響緩緩減慢了下來,化作一步步的踏地知音,眾人又是一驚,這說明危險已經降臨,凶獸已經靠了過來,果不其然,可是首先映入他們眼簾的卻是一團團幽綠色的亮光,就像鬼火一般......
注一:青絡牛,青牛異種,牛頭上長有一團絡狀毛發,因此得名,性情暴躁,馴服後則異常溫順,速度沒有角馬快,但耐力超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