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她明事講理。
那些話,換做誰都是沒有辦法直說的。
"愛說不說!"夏淺冷哼一聲,扔下這句話便打算拂袖而去。
我於愧疚之中忽然想起點什麼來,趕緊拉住才邁開腳步的夏淺,二話不說就拽著她的手臂往外走。
"陸丫頭……"看著我拉著夏淺疾步離開的背影,趙妮子滿腹疑惑的語氣中透著幾分失望。
她定是以為我打算單獨告訴夏淺我失蹤這些天的情況,而隱瞞她不說,所以不禁感到有些小失落。
其實並非如此的,但亦是無法與她解釋。
夏淺跟在我身後倒是沒有掙紮,更沒有一句問話。
到達樓梯口我才把拽著她手腕的手給放開,見四下無人,我才開始猶豫著要不要將心中的疑惑給問出口。
借助微弱的光線,夏淺脖子上那半圈勒痕還是隱約可見,我打量了一會,這才將目光上移,直勾勾的與她對視著,表情甚至比她先前還要嚴肅幾分。
夏淺眉頭緊蹙,一臉茫然,甚至抬手在我眼前晃了兩下,滿腹狐疑地開口,問道:"怎麼這幅表情?"
我推開她的手,按住她兩邊肩膀,態度嚴肅認真地開口發問,道:"阿夏,你先前為什麼會出現在廢棄的藝術樓裏,而且……居然還是在上吊?"
回想起當時她那麵色慘白,渾身是血,舌頭外吐的駭人模樣,我仍是心有餘悸。
夏淺她怎麼可能無緣無故跑去那兒上吊?我必須得問清楚原因。
鳳泫應該是沒有刪除她那部分記憶的,所以那段記憶應該還保留在她的腦海裏。
麵對我的盤問,她先是一愣,隨後開始在腦海裏思索起來。
良久,她才緩緩開口,臉色有些發白,手也不自覺的扯住了我的衣角,一副怕極了的模樣。
我家夏淺從來就不是個膽小的人,當初麵對死而複生的彭寧也沒見她皺一下子眉頭,如今整個身體竟是不自覺的顫動起來,就連說話都是怯生怯氣的。
"陸陸陸……陸丫頭……"她聲音顫抖,一連叫了好幾個"陸"字才停下來,眼裏閃爍著淚光,可憐兮兮的看著我。
我當即就被她這幅模樣給嚇著了,你可要知道,夏淺長那麼大,在我麵前掉過眼淚的次數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毫不誇張的說。
我心裏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使得一向堅強的女漢子竟然怕成這幅模樣。
"別哭,別哭,你慢慢說,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我輕撫著夏淺的後背給她順氣,眉頭不自覺的皺到了一塊,柔聲問道。
"陸丫頭……你……你一定要幫幫我……"夏淺並未立馬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淚眼婆娑,哽咽著,祈求我幫助她。
看她哭成這幅模樣,我不覺的心疼起來,哪還有什麼太多的顧慮,趕緊一個勁的朝她點頭,赤誠的答應道:"夏淺,不管發生了什麼我都會幫助你的,你得先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急得幾乎是快要跺腳,不過還是給強忍了下來。
等情緒緩和了不少,才聽她不緊不慢,語氣裏帶著哭腔地給我說起她一個月前所遭遇的詭異事件,"那件事我至今還是記憶猶新,你不提還好,一提我便更覺得害怕了……"
夏淺的身子抖得跟篩糠似的,站在寂寥無人的樓梯口處,她顯得很沒有安全感,將我摟得緊緊的,幾乎讓我透不過氣來。她探頭探腦左右張望著,似在害怕黑夜之中,忽然會有什麼怪物跳出,牙齒亦是不自覺的打起架來,"咯咯"作響。
麵對此刻如受驚兔子般畏怯的夏淺,我除了心疼還是心疼,不停的撫拍著她的後背給她順氣,亦將其摟得緊緊的,希望能讓她多些安全感。
事情得從某個上學時間的黑夜說起。
"那天我正好來月事,小腹疼得厲害,便沒去上晚自習,一個人躺在宿舍裏疼痛難忍。
也不知過了多少點後,總之大家都還沒上完晚自習,宿舍裏隻我一個人,一切都是靜悄悄的。可過了良久,我卻隱約聽到了幾聲女人的叫喚聲,一聲比一聲響亮,一聲比一聲清晰,而且我還感覺,那聲音似乎就在我的耳邊。
但當我轉過身朝寂暗的四周張望,卻是什麼也沒有發現,更別提女人的叫喚聲了。因為是睡上鋪,所以就連底鋪都有好好的查看過一遍。
正納悶自己是不是產生了幻聽,可因為小腹疼得厲害,所以便也沒怎麼理會,翻回身便打算繼續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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