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活動的速度很快,不一會便爬到了我的小腹上來了。我心頭一驚,也管不上什麼三七二十一的了,張開嘴就直接尖叫起來,不停地罵著錦霄的不是:
"錦霄你個大壞蛋大騙子!說好把我送回陽間的!我還以為你多關心我的生死呢!如今我都快被蛇活吞了你還不出現,你個壞蛋!騙子!我真是傻了吧唧了才會選擇相信你!"
其實我死不死都無所謂,主要是我肚子裏的小鳳鬿呀!他還那麼小,而我這個身為母親的,卻是沒能好好地保護他,沒能讓他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出世。
那樣,就算我死也不會安心的!
他在沒有母體孕育的情況下那麼堅強的活著,整整五十年,他那麼努力的活著,到最後卻因為我的無能而不能出世,就算他肯原諒我,我也無法原諒我自己!
我對他,隻會是滿滿的虧欠與心疼。
"鳳泫,你在哪?我和寶寶需要你,你快來救救我們啊。"我一下便哭了起來,雖然知道不管我怎麼呼喚鳳泫的名字他也是不會出現,但我如今真的特別希望他能來,能來保護我們母子倆。
錦霄這不靠譜的家夥,真是恨死他了!
眾蛇似乎並沒有要吃我的意思,隻纏繞在我的身體上,有幾條已經停止爬行,一動不動的纏繞著我。
我甚是疑惑的盯著它們看。它們……把我當樹了?纏在上麵休息?可為何不去纏錦霄那家夥,偏偏一堆都聚集到我這兒來!?
漸漸地,蛇群都把整個身體都給包裹住了,不留一絲縫隙。大腦開始變得沉重,身體緩緩往後靠去。
才死過一次,這次,又要再死一次了嗎?
我不要,我不甘!
可是卻又無能為力。怎麼辦?鳳泫,鳳泫你快來,保護我和我們的寶寶!
……
我悠悠轉醒。四周是一片沙漠,而我正躺於沙漠之中。
夜幕降臨,一抹慘紅的彎月高懸在天邊,漠然地注視著這片荒涼之地,帶著幾分冷然和壓抑,西風呼嘯,讓整個沙漠充斥了一股蕭殺之氣;唯有孤零零的砂岩冷冷地瞪著這一切,似乎還在期待這裏能變得喧囂和熱鬧,但令它感到絕望的卻總是:生命在砂礫下死亡,砂礫在生命下荒涼。
我不知自己為何會躺於此地,隻感覺很冷,刺骨的寒風凜冽的吹過,我坐起身,哆嗦著左右張望。
一片寂寥,了無生氣。
或許是那黑褐色的蛇群把我帶於此地,隻是,它們為何要這麼做,錦霄又是否發現我不見了?
我起身,看著天上那輪明月,徑直朝月亮升起的一個方向走去。我若幸運便能找到木屋,若不幸找不到,那也隻能聽天由命了。
我隻知道我不能就那麼坐著等待錦霄能找到我,沙漠一到晚上溫度便會降到很低,很冷,若我不走動保持血液循環,隻會在這兒被活活冷死。
陽間還正值夏季,我穿的衣服是很單薄的。上衣是一件短袖校服,因為沒有穿半截褲或西短的習慣,褲子是一條單薄的黑色長褲。
這種標準夏季裝,本來很適合這個季節的。可穿到這裏,簡直讓人冷得抓狂。
一陣冷風吹來,便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整個人都不好了,牙齒打起架來,"咯,咯"作響,連雙腿都在微微發抖。
我……我會不會冷死在這?
那我的寶寶怎麼辦!?
我輕撫上自己的小腹,愛憐的看著仍在熟睡中的小鳳鬿,用掌心的溫熱,盡量保持著小腹的溫度。
在無盡中的荒漠中行走,好像走到哪裏都是一樣的。
我一直保持著均勻前進的速度,在沙漠中一步一個腳印的前行。我都不知道自己走了幾天幾夜,周圍連一個特殊場景也沒有,隻是一片荒漠。
隻要一停下前進的腳步稍作休息,就能感覺到皮膚上細細的汗珠瞬間就涼了下來,被沙漠中的冷風一灌,那身體就跟結了冰似得。
好像皮膚表麵的溫度不斷地蒸發,我知道在這裏要活下去,就必須不斷地前進。在這過程當中,如果找不到錦霄,找不到出口,也會精疲力竭而死。
在這個時空裏,太陽和月亮隻上升到三十度左右的位置,落下便是照原路落下,很奇怪的一種現象。
我肚裏的小鳳鬿有醒來過,但卻沒有睜開眼來看我,嘴裏隻不停地小聲呢喃著:"媽媽……我冷……"。
我心疼的看著他,內心絞痛。
他跟著我,隻會受苦,我帶著他,亦會倒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