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我的回答幹脆利落。
"你以前不是這麼說的。"他眼簾微微垂下,表情略顯哀傷。
我聽不懂他在說些什麼。
難不成我們以前認識?
但我很清楚自己沒失憶過,除了特別小的時候有些記憶已經模糊甚至記不起來了,但在那些模糊的記憶中,確實沒有過哪個小男孩的出現。
我正疑惑著打算發問,卻感覺腳尖似接觸到了一處硬物,慢慢的整個腳平麵都接觸到了地麵。
落地了。
一眼望去,到處都是單調的黃色,連一棵樹木都沒有,沙漠的廣闊使我們每一個人都感到疲倦,似乎永遠走不出去似的。
一盤渾圓的落日貼著沙漠的棱線,大地被襯得暗沉沉的,透出一層深紅;托著落日的沙漠浪頭凝固了,像是一片睡著了的海;狂風襲來,沙粒飛揚,天昏地暗,這簡直就是沙的世界,無你立足之地。
遠處幾座了無生氣的木屋,矗立於漫天狂沙之中,屋身已是殘破不堪,但仍是沒有倒下。
我隨著錦霄朝木屋方向走去。
打開門,入目的是一座簡陋且久未居人的房屋,充滿塵土的氣息。屋子是一個簡單的方形,靠邊是一鋪床,白色的床褥;床邊是桌椅,桌子很普通,甚至沒有一個抽屜或櫃子;床尾靠牆有一麵很大的青銅鏡。
都積上了一層薄薄的灰,抬手輕輕在上邊一抹,手指上便沾滿了黃色的灰塵。
每一座木屋都是如此,相同的擺設,相同的都積滿灰塵,似乎這裏很久都沒有人居住了,隻留下幾座空餘的房屋。
"這個空間……是被遺棄了嗎?"把每一座木屋都搜了個遍後仍是一無所獲,我便隨意在一座木屋中的桌子上靠坐著休息,看著站於青銅鏡前,臉色略顯沉重的錦霄,疑惑的開口。
"不!"他用手托著下巴,在我話音剛落之時,果斷的否決了我的猜測,轉過身來,眼神凝重的看著我,給我解釋道:"一個時空的支撐是創造者的修為與意念,若是創造這個時空的人有意拋棄或是離開久久不回,那麼這個空間便會隨著時間漸漸消逝。你也看到了,這裏的灰塵都積了那麼多,這個時空若真是被拋棄了,那麼它早該消失且不複存在了才對。"
"也就是說這個時空的主人並沒有拋棄這個空間,但是為什麼,這裏又會變成這樣呢?"我打量著四周,再次開口發問。
一個時空是靠其創造者的意念及修為而存在的,這裏一看便是很久沒有人來過,若是這樣,時空得不到其主人修為的支撐,應該早就消逝了才對。
而如今這個被創造出來的時空卻仍舊存在,且把我與錦霄都帶來了這兒,這……又怎麼解釋呢?
"這個時空或許不止一個創造者,而且他們都有極強大的修為,他們或許並沒有離開,而是……被自己給吞噬了。"錦霄的這個回答讓我是無比的詫異及震驚。
被自己給……吞噬了?!
誰會傻到去吞噬自己,就算一心求死也應該是自殺,為什麼說是吞噬?或許這事另有蹊蹺!
"他們為什麼要吞噬自己?若是如此,他們不就是死了嗎,既然他們都死了,那麼這個時空也應該消逝才對呀!"我看著錦霄,一大連串的疑惑讓我感覺到了這事情的詭異性,緊鎖的眉頭甚至可以夾死一隻蒼蠅,但在這沒有生命體活動的地方,或許連一隻蒼蠅也沒有。
"不!準確意義上來說,他們並沒有死!"他再次否決了我的猜測。走到我身旁拍掉木椅上的灰塵,一屁股便坐了上去,翹著個二郎腿,食指輕輕在膝蓋處敲打著。
一個人陷入了沉思大多會做出這樣子的動作,看他已經閉上眼睛去思考著什麼,我便也沒把心中其他的疑惑問出口來,而是靜靜的坐著,輕撫著自己的小腹。
小鳳鬿雙眼微眯,昏昏欲睡的模樣。
他雖然是聽到了我們的對話,但並沒有插嘴,而是一直很安靜的聽著,時不時抬頭看我一眼。
小孩子容易打瞌睡,如今他也隻能安安靜靜的待在我的肚子裏,不能歡鬧,更是容易想睡覺。
他抬起頭,用那雙沉重的雙眼,眨巴著看著我。我朝他柔和一笑,無聲的對他說了句"睡吧",他這才閉上了眼,乖乖睡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