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所謂吧，都喝了好的快，我以前也這樣……”垂頭看著傷口潰爛的雙手，我不鹹不淡的回答。
“你——”上官葵頓時氣結，指著我半天才憋出話來：“你究竟是不是故意找死啊？！小爺長這麼大還當真是頭一次見像你這笨蛋女人一般會惹人發火的人！”
低垂著頭沒應聲。頓了頓，不經意的一眨眼，滾燙的眼淚連著幾大顆的掉在皮肉翻出的雙手傷口上，聲音卻仍舊是不鹹不淡聽不出半點波瀾：“我說小哥，我的臉到底變成什麼樣兒了？”
“嘁，你這笨蛋還知道臉呢？早被揍的像豬頭似的了！”故意像激怒我一般，葵小哥還不忘得意洋洋的哼了好幾聲。
“不是。”我淡淡開口，補上一句：“我問的是這張臉本來的樣子……”
大大咧咧的葵小哥依舊沒注意到我的異樣，隻是奚落的譏笑道：“本來？本來還不就是一張看了就讓人作嘔的臉！”顧自在梨花椅上坐下，倒了杯茶喝的痛快。頓了頓，聲音略微收斂了點兒，半認真半諷刺道：“不過，你這笨蛋也還算是有點意思~~頂著張醜到不行的臉還敢追我哥！你這勇氣，小爺倒也挺佩服……”
無聲的，我勾了勾嘴角。
其實，我隻是不小心忘了而已……
淡淡呼出口氣，我沒抬頭，轉了個身直接躺回床榻上。麵衝牆，眼淚一串一串的溢出眼眶再沒進亂糟糟的頭發裏：“唉，說的也是。都變成這副模樣了，就算見到了延年，估計那個笨頭笨腦的小呆頭也認不出我了……”
“嗯？”終於，後知後覺的葵小哥聽出了我微微發抖的口氣。說話一頓，半響，試探著叫了我一聲：“……喂，笨蛋女人，你可是哭了？”
歎了口氣，我悶悶的吸了吸鼻子：“你要覺得煩了就先走吧，我這兒自己待著也一樣，且死不了呢。”
意外的……背後，坐在紫木圓桌旁的葵小哥忽然沒再開口奚落我，也沒吭聲。一時間，屋子裏安靜無聲。
“你哭什麼？因為小爺說你長的醜？”過了好一會兒，上官葵突然出聲，音量壓低了不少，聲音冷不防的有點發悶：“小爺…咳，我不知道你這麼在乎長相……”
“不是這事。”用錦被蹭了把鼻涕眼淚，我幹脆的打斷了葵小哥的話：“長的怎麼樣都無所謂，我隻想要自己本來的那張臉而已。”
又是一陣意料之外的沉默。
“你的事，我聽哥和夜大哥說過了……當然，雖然小爺我覺得這說法簡直就是天方夜譚——”稍微停頓了一會兒，忽然，葵小哥的聲音又輕了不少：“你想出宮可是要找你弟弟？其實……咳，你不必擔心，我覺得，如果真的見到了，他定會認出你的……”
聽著一向暴躁的葵小哥到最後簡直像蚊子哼哼一樣的語氣，我冷不丁愣住。下一秒，一把用錦被抹了把臉，重新從床榻上坐起來，不可置信的瞪著眼看向葵小哥。
唰的，葵小哥的臉突然在眨眼間明顯漲的通紅：“你！你看什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