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你嫂子也很看重我,讓我了當店裏的堂經。有時也帶著我去發發貨。一來二去,我們就走在了一起。你也知道,咱家是一清二白,能娶到這樣一個媳婦,咱還挑個啥呢!大哥說。
那為什麼你倆非要把爸媽,逼到農村來呢?你和嫂子這樣做不會感到很過分嗎?笑林問。
那不能怪你嫂子,都怪哥。其實你嫂子開始也沒有攆爸媽到鄉下來。都是哥不爭氣,我和你嫂子結婚後,你嫂子在咱家附近又開了個分店。有一次,哥帶著你嫂子交給的十萬塊錢,獨自去北京發貨,路上倒車時,到了一個車站,因為還要等好一會兒,才會來下一趟車,所以哥就想到處去逛逛,碰巧路邊上圍了一群人,哥好奇,就走了過去。原來是那群人正在賭牌。牌桌上隻有三張牌,一張方塊J一張方塊Q一張方塊K那個設局的人隻管來回的倒著牌,下注的人隻要猜中哪張是方塊K就可以贏到和注錢相應的彩頭,押一百,贏一百,押一千贏一千。開始我見到有幾個人都贏了不少錢,所以我也動了心,就也玩了幾把,果然我也贏到了幾百塊,可我沒走,又接著玩,哪知後來又都輸了回去,我不甘心,又押了幾把,哪知越輸越多,最後我帶的十萬塊,輸的隻剩五萬多了。那個設局的見我一時半刻也不會收手,就對我說:哥們兒,再給你最後一個機會,你要是猜中了把你輸的錢都還給你,要是猜不中的話也不用你賠錢,你轉身馬上走人,你看咋樣啊?你看好了,他把桌上的報紙撕下了一小塊,放在舌頭上沾滿了唾沫,粘在方塊K的牌背上,然後簡單的把三張牌來回倒了一倒。他問:你看方塊K是哪一張啊?我當然猜粘了報紙的那張是方塊K,他說:那你自己揭開看。我揭開一看,竟然是方塊J。這簡直不可能,我一下就傻了。就這樣,我帶著剩下的五萬塊灰溜溜的回了家。
你嫂子在電話裏問,錢哪去了,貨哪,我不敢說實話,就對她說錢丟了,所以貨也沒發。從那天起,你嫂子就天天罵,天天吵,看咱爸也不順眼,看咱媽也煩的慌。其實我知道,她心情不好是為了啥。可哥心裏有愧,哥不好意思說人家啊!
那爸媽都搬到鄉下了,嫂子咋還不依不饒的要錢呢?笑林鄒著眉頭問。
前些天,你嫂子在大連總店裏的一個女工,偷了兩萬多塊錢跑了,這個小工還是你嫂子的同鄉,跟你嫂子幹了好幾年了,你嫂子一向很信任她,一出這事,對你嫂子打擊很大,雖然報了警,可還是沒什麼用,這麼大的中國上哪找去?要不是因為我輸了錢,你嫂子急急的從大連趕回來,大連那邊也不會出這事。所以那天,你嫂子就又跑到鄉下鬧了一通,說是向咱爸要錢,咱爸還當了真,後來就病了,這都怪我。哥哥歎著氣說。
哥哥的那根煙終於抽完了。留下了滿屋嗆人的煙氣,久久不願散去。後來他們就再也沒有說話。笑林也沒有能像預期那樣和哥哥好好幹上一架。因為這些事遠不像他想的那麼簡單,雖然哥哥很讓人生氣,但事情的經過又顯得那麼的順理成章,哥哥也是垂頭喪氣的,好像真的老了很多。那是一個不眠之夜,那是一個陰雨之夜,閃電帶著雷鳴的呼嘯劃破黑暗的夜空,一切都來的那麼突然,讓人來不及防備。笑林不停的問著自己,這到底是誰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