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狐姬,便也在他的身邊坐下,傾國傾城的笑顏。
“小哥怎的這般狠心,小女子隻是想與你說說話,何故對奴家這般冷漠?”她這一次的出現,似乎不是為了他身上那所謂的驅魔蕭。
蕭巽依然沒有理她,隻是自顧自的喝著自己的酒。他已不想,在認識那些來路不明的人,不想在招惹什麼是非,不想在因為自己,害得無辜之人死去。
“你要喝酒麼?”蕭巽看也沒有看她一眼,淡淡的道。
“喝,怎的不喝。”她淡淡的笑了一下,就拿起了蕭巽的酒,給自己倒了一杯:“小女子敬你。”說著,便舉到蕭巽的眼前,白皙的手,修長,均勻剔透。
蕭巽看著她的酒碗,便與她撞了一下,自己喝了下去。這一幕,所有的人,都看在眼中,有的人,甚至有些忍不住了,看不下去了,總會有人,愛多管閑事的,特別是像狐姬這樣的女子的事。
客棧中的人,表情各異,有的,要緊牙關,不知是為蕭巽,還是為那女子,有的人,則是雙眼憤怒,不知為自己,還是為蕭巽。有的人,卻是已經站了起來,走向蕭巽。
“不想,這客棧中,還有這天仙般的人物。”走來的,是兩個大漢,他們也不問蕭巽與狐姬,便坐了下去,一桌,正好坐滿了。
蕭巽依然看也沒有看兩人一眼,自顧自的喝著酒。
狐姬卻是笑著道:“難道兩位大哥也想喝酒麼?”
“這般好酒,豈能不喝。”兩人說著,便對掌櫃道:“給大爺來兩壇好酒。”
酒已經上了,兩人也倒了酒,喝著,與狐姬,似乎,蕭巽已被忽視,雖然如此,他卻沒有什麼感覺,隻是,一碗一碗的喝著酒,也不知道他那酒到底有多少,也不知道他還能喝下多少,更不知他為何會喝這麼多酒。
狐姬看著他,心中若有所思,便道:“小哥何以突然這般,喝這麼多久,對身體可是不好。”
蕭巽沒有理她,還在喝著,剛倒了一杯,卻停了下來,這時,門外走進來一個女子,一個與狐姬一般的女子,一襲紅衣,一顰一笑,儀態萬千,媚態百種。她進了門,便向著蕭巽走來。
看到紅菱,蕭巽的心,猛的跳動了一下,他知道,隻要紅菱出現,那女子便也會出現,他等待著想見到她,問清楚所有的事情,可是,這時,真要見了,他的心,卻不大想見,不知是害怕一切成為事實,還是怕見到那眼波中的萬千柔情。
蝶舞跟在紅菱的身後,這兩個女人的出現,客棧中,所有的人的眼睛,都移到她們的身上,沒有會想到,一天之間,一個客棧,竟然遇上了三個宛若仙子一般的女子。
隻是,這些對蕭巽來說,卻該是多麼的無奈。
他如何能忘,那初見時,遮雨的恩情。
他如何能忘,那碧波潭上,舍身相救。
蕭巽已經站起來,看著蝶舞,蝶舞也看著他,眼波流轉,萬千柔情。
他控製著自己,不去看她的眼神,走向她,擋在她的麵前。卻是,什麼都沒說。
所有人,包括蝶舞,紅菱與狐姬,都愣住了,蕭巽這般,到底是為何。
蝶舞從沒有見過這般的蕭巽,紅菱從未見,就連狐姬,也奇怪蕭巽為何會突然如此。
“好久不見,別來無恙。”蝶舞呐呐的道。她本有著千言萬語,要對眼前的人兒訴說,卻是,說不出來。
“無恙。”他說,一千個疑問,一千個質疑,想等著這人,給他說清楚,隻是,話到嘴邊,卻是說不出,道不來了。
“那,我過去了。”她看著蕭巽,說了這麼一句。
蕭巽沒有回答,蝶舞已經走了過去。
他的心,在顫抖,身體,也在顫抖,就連話,都在顫抖,他突然道:“等等。”他沒有回過身來,他怕,怕自己回過身,看著那萬千柔情的雙眼,他便說不出了話,“為什麼?”他問,沒人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是以,蝶舞問道:“什麼為什麼?”
“你為什麼要殺了那麼多人,要殺了那兩個可憐的女子?”他不知吃了什麼藥,盡然有勇氣說出了這句話,盡然也那般大聲。
他已經回過身,看著她,期待著,她的回答,期待著,她說不是。
蝶舞看著他,眼中,有著什麼閃動,心底,不知是何滋味,嘴唇顫抖著,道:“不錯,都是我做的,你心裏,我就是那般的人,不是麼,你又何必要我解釋?”隻是,她為何不解釋,她知道,他希望她解釋的。
他的心,似乎,突然之間,被什麼刺了一下,那麼的疼,那麼的痛:“好,好,好,很好。”他聲音,還是那般的顫抖,甚至,他自己都覺得,那般陌生:“那我便殺了你,為那死去的萬千冤魂,報仇。”他的身前,法寶已經祭出,悠揚婉轉的簫聲,似乎,在訴說,似乎,在哀怨,又似乎,在痛哭。
誰曾想到,再見時,竟是這般情景,誰能想到,再見時,竟還是要刀劍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