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已落下了最後一抹清輝。
江上,除了茫茫江水,便空無一物,獨有的一艘小船,此時,也正慢慢下沉,不多久,連船帶人,怕是都要消失在這江水之中。
小雲已經嚇壞了,緊緊的拽著蕭巽,卻是沒有哭出來,帶著哭腔道:“大哥哥,怎麼辦?我們就要死了。”
蕭巽看著這般清醒,一時也不知怎麼辦才好,安慰著小雲道:“沒事的,有大哥哥在,不會讓你有危險的。”
他看了看周圍,卻是沒有任何可以立足之地,之後又把眼睛落在了船上,此時,那水已經蔓延到甲板上了,他手上突然法決一引,那棍子便帶著紫青色的光芒,向著小船飛去,短短瞬間,整個船身,都消失了,隻留下一塊巨大的木板,正好承載著兩人。
他收回棍子,手上又是一動,不停的在那木板上指指點點,口中念道:“世間萬物,皆有靈根,聽我喚醒。木之根本,輕浮於水,承載萬物,飄飄羽然。走!”他話音一落,那木板便有了靈性一般,載著兩人,向著前方飛速滑去。
隻是,在那前方,又突然多出幾條小船,在這江麵之上,緩緩蕩來,赫然見,便擋住了蕭巽的去路,在那船上,立著許多粗壯漢子,他們的手上,都有著武器,被江水反照得明晃晃的。
“不想你這小子還有這般能耐,隻可惜,你卻還是注定性命不保。”那站在蕭巽對麵的漢子,看著兩人,大笑著道。
天,已漸暗。
風,已越急。
蕭巽並沒有回答他,隻是拉緊了小雲一些,突然他法決一動,那棍子便向著右邊的一條小船上飛去,他的身體,也快速的拉著小雲,一起向著那小船躍去。
兩人落在船上,那船上的漢子,此時卻都已經落下了水。
“沉船。”那方才說話的漢子大聲道。之後,那方才落水的漢子,卻是向著船下紮去。
看著這般,蕭巽手上變了一個法印,右手曲卷,隻留下中指與食指,猛的向上一抬,口中道:“起!”話音一落,那船身便是突然飛了起來,落到一邊去了。
就在那小船放在停下的地方,幾個大漢冒出頭來,一臉的不解。其餘船上的人,看到蕭巽這般能耐,心中都有些噓噓。
“此船在下便借走了,至於爾等,水性這般的好,不泡著倒是浪費了。”說著,他手上再次一揮,那棍子散發著紫青色光芒,向著浮著的幾條船下飛去,瞬間功夫,那浮著的船,便化作漫天木屑,紛紛落下,浮在那水麵之上,到也是一番風景。
看著在水中掙紮的眾人,小雲卻是哈哈笑了起來,似乎很是高興。
眾人浮在水中,卻隻有看著蕭巽二人漸漸遠去,萬般的不甘心,這弘月江上,本就是他們說了算,又何曾受過這般待遇,每個人心中,都是一股大火,其實,他們已經算是幸運的了,若遇上的不是蕭巽,而是那花榮或是楊明威,此時怕是早已性命不保了。
蕭巽小時候,本在水上生活,一些水上的本領,還是有的,撐著小船,飛速的向著岸邊緩緩劃去。其實,他就算不會撐船,以他如今的道行,控製一條小船向著岸邊駛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就像他方才控製那塊木板一般。
兩人上岸時,天已經完全暗了,並沒有月亮,甚至連星辰都沒有,江風很急,還有些冷,帶著淡淡的江水味道。
先前那海盜說的沒錯,這江邊果然有著人家,此時,都已上了燈,燈火閃爍不定,倒映在江水中,甚是美麗。
蕭巽拉著小雲,緩緩向著漁村行去,一邊還說著什麼。
“什麼人?”突然,村中站出兩人,手上拿著武器,倒像是守夜的一般。這時,村裏也衝出許多漢子婦女,都拿著武器,隻是,有的卻是拿著鐮刀鋤頭之類的。
“諸位不必驚慌,在下隻是路過這裏,見天色已晚,想到村裏借宿一晚,若是不方便,在下離開便是。”村裏的人的舉動倒是讓蕭巽吃了一驚。
眾人提著燈,上上下下的打量著蕭巽,之後又看了看小雲,便有一人上前道:“蕭兄弟莫怪,這附近常有海盜出沒,我們這也是沒有辦法,蕭兄弟即是路過之人,便請進來吧。”
說著,便領著蕭巽二人向著村中走去,一邊還道:“諸位都散去吧,留下兩人守著村口。”
這時小雲卻是笑著道:“那海盜已被我大哥哥打得落花流水,此時怕是還在還江中洗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