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來,他多了一個玩伴,半年來,芳齡過每每教他練劍,學道。那些師兄,隻是傳他道法要訣,而方靈若,卻是細細指點,讓他少走了許多修道的彎路。所以,短短的幾個月時間,他的道法修為,盡已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而這一切,都是他人無法知曉的。
對於那師父師娘,他心裏有的,隻是害怕,甚至,半年來,他都不曾正視過他們一眼。
這島上,他覺得,大師兄二師兄對他都挺好,但,最好不過師姐。
所以,他有什麼心事,總是要說給她聽的。
他說,她就聽,像一個長者。慢慢的,她似乎也愛對他說說心事。
他們的情感,就這般,在這無數個日日夜夜中,變得無比的深厚了。
今夜,或許,他會告訴她,今天他發現了什麼。
明日,或許,她會告訴他,那一招不是那麼練。
他有時,會弄些好吃的給她,不懂的地方,會去向她尋求幫助。
她有時,會告訴他,自己又學會了什麼招,之後教給他。
一柄劍,兩個人,兩隻手,這般握著,經曆了無數日月。
一天,兩天,三天......一月,兩月,三月......一年,兩年,三年......不覺中,四年的時光,就這般在指尖悄悄流逝,他、已是一個十歲的少年,她,已是十三歲的少女。
蕭巽的道法,經過四年時間,已經突破了第一層的“入靈”,成功的進入了第二層的“練氣”,他的道法,盡然已經趕上了方靈若,隻是,入門的功課,還有一年,方算圓滿。現在這些劍法招式,他已練得純屬,她也就不再手把手的教他了。雖如此,他們之間,還是經常想見,或許,是因為彼此四年的情感,或許,是因為這四年的習慣。
因此,自己突破第一層的事情,隻有她一個人知道。
他怕師傅師娘,所以沒有告訴他們。
他又不知為什麼,也沒告訴大師兄和二師兄。卻偏偏,隻告訴了師姐。
或許,他本身,就是孤獨的。
又或許,他生來,就本該是這般。
而這一切,卻是她不知道的。其實,她不知道的還很多,雖然,他好像什麼都對她說。
有時,她心情不好的時候,會對他,大發脾氣,他,卻坦然的接受,甚至,覺得那是一件很偉大,很光榮的事情。
或許,十歲的他,長得成熟了。
或許,十歲的他,懂得世事了。
所以,他的性格,盡也開朗了許多,也變得衝動了許多。
一大早,玄清道長就把所有的弟子,都召集到了大殿中,看著這無數的弟子,個個英姿颯爽,儀表非凡,青玄道長與其妻子,都很是欣慰。
大殿中,一大早,就議論紛紛,似乎,都在討論著一個什麼會武的事情,這當然是蕭巽所不知道的。
玄清道長看著眾人,嘴唇動了動,雖然隻是輕輕的說著,但他的聲音,卻傳遍了大殿的每一個角落:“想必你們都知道,我叫你們來此的目的。”說完,他看了身邊的妻子胡若蘭一眼,接著道:“我雲火門自先祖開派以來,每隔五年,就有一次會武,這會武,關係到我雲火門的人才狀況,是以,每一代的掌教真人都很重視,而再過十五日,便是那會武之期,你們回去準備準備,到時,別給我丟臉了。”
“是,師父!”眾人異口同聲的回答,蕭巽雖然不明所以,但也跟著眾人喊著。
各人領了命令一般,議論紛紜的離開了大殿,這時,玄清道長突然叫了一聲:“蕭巽,你先留下。”
蕭巽不明所以,但很快就回到:“是,師父。”
很快,剛才還擁擠不堪的大殿,一下就空蕩起來,倒顯得有些孤寂沉悶。
“你進我雲火門,已有四年時日了,再有一年,便算是我雲火門正式弟子了,平日裏,師兄們傳給你的道法,可曾用心習練?”玄清看著蕭巽,淡淡的問道。
“稟師父,弟子絕不敢偷懶,師兄們傳我的道法,每日修行。”蕭巽惶恐的回答。
“此來甚好,隻要你勤加練習,日後,對你不會有壞處的。”他說著,似乎有些懶了,之後想起了什麼,接著說道:“對了,因為你才入門不足五年,故此次的會武,你暫且不能參與,不過,你也去準備一下,到時去見見世麵。”
“是,師父!”蕭巽拱手回答。
“去罷。”玄清一揮手,緩緩的站了起來。
“弟子告退。”蕭巽說著,緩緩的退了出去。心裏,對自己的師父,無限的感激,至於參賽,他可從未想過,也不敢去想,卻不曾想到,師父會讓自己去看此次的會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