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觀中,人潮如海,來自全市各地甚至全國各地的信眾將千山觀三清大殿擠得水泄不通,又是一月十五節,這是千山觀香火最盛的日子。
千山觀被香火縈繞,煙氣升騰,後山觀海居之中,也能嗅到濃濃的香燭的味道。
柳孝波換了一件灰色的道袍,半張臉都用藥物包住,雙眼之中布滿了血絲,不服英俊瀟灑,模樣有些駭人。
一陣清風徐來,觀海居之外一名白袍道人手握拂塵,衣袂飄飄而來,一派仙風道骨。
“師父!”柳孝波哭喪著臉,迎出門去,那模樣不出的狼狽。
白袍道人一擺拂塵,搖搖頭,道:“吃一塹,長一智,我看你以後還敢瞧下英雄?昨日之事,我大抵已經知道了,當日黑之死也是此人出手。嘿,沒想到啊,在我臨港紅塵之中,也隱藏有這等厲害的人物,不簡單呢!”
“師父,您……您認識那個人?他……他不是陰界之人?”柳孝波一臉迷茫。
白袍道人搖搖頭,道:“當然不是,倘若其是陰界之人,陰陽有界,那還不至於讓你如此狼狽,畢竟,像塗千山那種陰界叛逆是極少數。”
“好了,別哭喪著臉了,現在我們重中之重不在於此,為師現在大敵當前,對付南粵鬼王才是第一要務,你們這點事,算個什麼?”白袍道人完,拂塵一揚。
從他的拂塵之上,飄落黃色的塵土,塵土飛揚將柳孝波包裹在其中。
待到塵土散去,柳孝波的傷勢已經完全痊愈,不僅如此,他本來血紅的眼睛也恢複了正常,整個人又恢複了極其英俊瀟灑的模樣。
“謝師父。”柳孝波鞠躬稱謝。
白袍道人擺擺拂塵,道:“行了,最近你就不要住觀海居了,你家裏出了那麼多事情,引起了那麼多媒體的關注,這個時候,你的家人需要你,富康集團需要你。
南粵鬼王狡詐多疑,暫時所用的手段皆是和無常有關,防不勝防啊,不過還沒到你死我亡的程度,現在這個時候,我一方麵要靜心閉關,認真將‘殺符陣’完善,另一方麵,我要多聯絡同道,真到了你死我亡的程度,我們斷然不能勢單力薄。”
柳孝波認真點頭,道:“還是師父考慮問題周詳,您的不錯,最近家裏壓力很大,我們富康集團頂著全球第一製造企業的名頭,可謂是樹大招風。最近接二連三的出事,某些媒體又把這些事情刻意炒作,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糟糕透了。”
白袍道人輕歎一口氣,道:“陰司手段,的確頗有神通,當今世道,綱常已經紊亂,陽界社會,信仰缺失。人心浮躁,陰界更是大亂,六道輪回變得如同兒戲,各方陰司之中鬼王割據,這是大亂之始。
不得不,陰司掌控無常,以我的道行根本無法破解,南粵鬼王用這種卑鄙招數,不過就是看我在明,他在暗,他用這種手段,分化我南粵道門而已。
不過,真要是正麵交鋒,我自忖這些年苦修所悟,他要勝我卻也不易。到時候我聯絡同道,幾人合力,趁機將他用‘殺陣’困住,便可將其一舉滅殺。”
柳孝波聽白袍道人這些,突然他道:“那……那狐妖作亂,塗千山、巨蝦大王叛逆的事情,我們就不管了麼?還有那神秘子,處處和我千山觀作對,難道就不管了麼?”
白袍道人皺皺眉頭,冷冷的道:“怎麼去管?你昨倒是去管了,可是你管住了麼?嘿嘿,大千世界,奇人異事何其多,別以為我們是玄門正統便瞧下英雄。
那子的路數目前我們不清楚,但是我觀他並不像對我們有大敵意,倒是你昨的事情今已經在南粵道門傳開了,一大早我就收到了很多人的問詢,我實在不知道跟他們怎麼呢!”
柳孝波漲得滿臉通紅,卻不敢再什麼了。
他返回觀海居,片刻再出來卻去了道袍,穿了一套範思哲時尚男裝,這套衣服通體雪白,外麵再罩一件長風衣,配上灰色的圍巾,儼然是世家公子,一線明星的風采。
他從觀海景沿著石階走下來,石階下一輛加長版的勞斯萊斯已經備好,兩名保鏢模樣的男人西裝筆挺,恭恭敬敬的走過來鞠躬:“公子好!”
“嗯!”柳孝波輕輕的哼了一聲,算是回答了,一名西裝男子將車門拉開,他坐進去,淡淡三個字:“去富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