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隱私
六
我對葉明朗說有一個以前的好同事要結婚，我要去南方一趟，葉明朗從來對我都是深信不疑，說：去吧，可惜不是寒暑假，要不然，帶著孩子一起去南方玩玩也不錯。
我心裏一凜，我是永遠都不會帶他和兒子去那裏的。盡管那是個極其美麗的城市。
幾年沒見，妮子瘦的已經沒有人形了。我疼惜的問她：怎麼會這個樣子？
這麼多年來，她賣身的錢都交給了阿榮，可是他揮霍了妮子的一切卻沒有珍惜自己的身體，他居然開始吸毒。
妮子對我哭：秋花姐，你是鳳凰涅磐，我是飛蛾撲火。我怎麼也離不開他了。
我對妮子說：那你隻有死路一條。
借我一萬塊錢好嗎？秋花姐。我把他送到戒毒所裏我就離開。妮子的淚水簌簌落下，嗓子已經沙啞。
錢，我的卡裏就有，明知道是有借無還，我還是把錢留了下來。妮子是我的救命恩人，錢又算什麼。
然而，我的夢魘卻剛剛開始。
七
妮子又管我借錢了，手機號碼我已經換掉了。但她居然查到了我店裏的電話，我再次給她彙去2萬元。
毒品是永遠填充不滿的溝壑，這道理，我和妮子都明白。隻是妮子卻不肯放手她所謂的愛情。當她第三次向我借錢的時候，我拒絕了她，但是她說，如果我不借給她錢，我會後悔的。
我的腦子裏都是往日的一切。妮子會來找我嗎？她會告訴葉明朗我的曾經？葉明朗會相信嗎？隻要我堅持說她是個吸毒者，他一定不會相信的。我不停想著對策，但還是有一陣陣不安向我襲來。
我再次回到了這個海濱城市，旖旎的風光，陣陣的海風，淺淺的白沙都不能緩解我心理上的惶恐。我迫不及待地見到了妮子，我看見她的胳膊上都是針眼。
你也吸毒？我又是痛又是恨，妮子，我曾經視她為親妹妹一般啊。
妮子麻木地對我說，我有張盤給你看看。
屏幕上，窈窕的女子，身上畫了栩栩如生的鳳凰，金色紅色攙雜著，麵具除去，我的麵容閃現。門被推開：尚老板走進，我用浴巾擋著了他盯住我的視線。
他問我：今天最後一場？我點點頭，他遞過一杯水，坐下來：有些可惜。你走了，我們很難找你這樣的人才了。我笑了笑，沒說什麼，喝了口水。我算人才嗎？
喝完水之後，我渾身發熱。才知道自己被下了藥。當我醒來時，身體上覆蓋著鈔票，我一張張揀起，一百張。尚老板說：我不會虧待女人的。
我最後還是沒能保住我的清白，這樣的世界裏哪裏會有清白？葉明朗看到的紅是修補手術後的結果。
隻是我一直都忘記了，夜色會館裏到處都是攝像頭，我以為那不為人知的一幕，卻被拍了下來，而那天當班監視攝像頭的保安正是阿榮。
八
我最後一次離開，再也不會回來。那些光盤，我一張張掰碎，扔進了垃圾筒裏。妮子這個時候應該被火化了吧。
我給妮子買來了毒品，並且給她和阿榮分別加進了過量的毒品。他們在神仙般陶醉中死去。
沒有人會懷疑他們的死因，身上的針眼足可以證明一切。
我在心裏說：妮子，對不起，你說過，你是飛蛾撲火，而我一定要做鳳凰涅磐。
我回到了自己的家，我想終於可以安心生活了。隻是，有時看著葉明朗淡然的表情和兒子的歡笑，我心中無比沉重。
我知道，我始終無法重生。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