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趕到的時候,心下還是有些鬱積,不知該不該告訴墨兒,銀葉卿的離世的消息,眼神清明,墨兒早已看到文豪的到來,她的刻意冷落,不是因為那次他要帶離她,讓她遠離那戰場,而是現在隻有刻意疏遠距離,她的一切才能夠不帶給他更多的自責。他應該還不知道剛剛發生的事情吧?那麼他來,為了什麼事情?
故意將茶杯不小心失手讓茶杯滑落,滾燙的茶水,濺了墨兒一身。遠處的人,隻聽得一聲,‘砰’響,已經顧不得思索著要不要告訴,聲音早已喊出來,“墨兒。”端木顏慌忙握起墨兒的手指,看著有沒有燙傷,聽著聲音才看到是文豪來了。“沒事的,隻是不小心手打滑,就落了下去。”抽出手指,轉身拿起絲帕輕試著,“你怎麼來了?”還是端木顏替墨兒問出來。她不能問,也不可以問。
文豪猶豫半響,還是決定告訴墨兒,聽聞她與銀葉卿的關係甚至親密,早有傳聞,說她是銀葉卿相中未來的二王妃人選。還是告訴她吧,免得他又不小心做了什麼事情,惹她傷心。“我來是有件事情想告訴墨兒。”端木顏鳳眼微挑,看了文豪一眼,“什麼事情?”厲聲問道,如果關於銀子今,那還是閉口最好。眼神像文豪警告著。
隻見墨兒緩緩轉過身,“什麼事情?”竟連稱呼也省了去,文豪心裏有著一絲難耐的煩悶,是他沒有揮下去的那一掌,而使得墨兒變得那般憎惡他麼?那冰冷的眼神,還是以前隻倚在他懷裏撒嬌的妹妹?
忍著不去注視墨兒的清冷的模樣,別著頭朝端木顏說道,“銀月國的皇帝銀葉卿駕崩了,現在正舉國悼喪。”剛突出三個字的時候,墨兒心中已經有了不詳的預感,她甚至想把耳朵捂住,不停下麵繼續的言辭。可是,她又不甘願這般就將自己心裏的恐懼,顯露出去。於是,依舊挺直了身子,後麵那一字接一字,知道駕崩二字時,她的身子終於忍不住晃了晃,險些倒下,最終扶著桌子支撐起來。豆大的淚珠卻忍不住,全然滑落,沒有聲音的哭泣,就是這般連聲音都發不出來的哀傷。
哥哥說什麼?說父皇去世了?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她離開的時候,父皇還是精神很好的跟她說,等她和今一一同回去。怎麼可能,還沒有等到他們一同回去,就不在了,不可能不可能。猛地上前一步,拽著文豪的衣袖,“你騙我的,對不對,父皇的身子還好好的,我離開的時候,他還說等我回去,你一定在騙我,在騙我。”情緒已然失控,端木顏聽著她口中父皇二字,眉頭皺的死緊,扶著她的身子,不停得說著,“文豪說的都是事實,你不要這樣子,墨兒。”
可是,墨兒哪裏會聽得進去,他這種種勸慰,有什麼作用?她的腦中隻閃現著,銀葉卿笑望著她離開時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