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的手指在月月手中捂著,漸漸有了些溫度。依然端著托盤站在一旁,囑咐著,“快將藥喂給小姐吃了,不然一會涼了。”月月回頭望了依然一眼,應了聲,“嗯。”剛準備將墨兒的手指放下,卻微微感覺她的指尖輕輕動了動,又將手中的動作停下,癡癡望著墨兒的臉上,緊握她的手指,“小姐,小姐。”依然站在一側,看著月月突然變化的舉動,“怎麼了?”
“咳,咳。”幾乎微不可聞的兩聲,從墨兒嗓子中突出,而讓月月和今一,當場呆立。“小姐。”依然放下手中的托盤,靠近床頭,盯著墨兒的臉上急切出聲。“小姐,小姐,小姐...”一聲聲的呼喚,墨兒那如雨蝶般扇翼著的睫毛輕輕動了動,又動了動,眼皮眨了眨,終在兩人注視的目光下,墨兒的眼睛緩緩睜開來。
“小姐醒了,小姐醒了。”月月激動得不知該如何了,大喊著,還是依然鎮定,“快把藥喂小姐喝了,我去找太醫。”已經健步飛奔出去,神色是遮掩不住的喜悅。“小姐,你終於醒了,小姐。”眼淚如雨水般,嘩嘩落下,布滿整個小臉。墨兒那沒有焦距的眼神,看到月月喜極而泣的麵容,感受到她滴落的顆顆淚珠,慘白的勾起嘴角,“月月。”
兩個字已經耗了墨兒不少力氣,眼睛又次想要再閉起,“小姐,來把藥喝了,等會月月去做點吃的給你。”急急忙忙端過一旁放著的藥碗,捧著來到墨兒麵前。想想不對,又放回去,“真是笨,小姐,我先扶你坐起來。”看著月月那急盼的神情,墨兒撐著力氣,而不再將眼睛閉起。
輕手將墨兒扶起,靠在厚厚的枕墊上,“小姐,你終於醒來了,來,喝藥。”唯一的力氣隻能用來,輕輕點下頭。一口口吞著月月遞來的苦澀湯藥,讓大家擔心了。現在,終於醒來,那零碎的片段也會慢慢補全的。
依然帶著張太醫站在一旁,等著月月將一碗藥喂完,才慢慢上前,“小姐。”一聲呼喚,竟帶著那些許的顫抖,“你們,擔心,了。”微微一笑,墨兒勉強地說出幾個字來,惹得依然這樣七尺男兒也差點落淚,忍著眼中不斷湧現的溫熱,原來這麼久的忍耐,隻為聽到小姐輕言一聲,如此就很滿足。
“讓老臣給姑娘看看。”月月抹著臉上的淚水,忙讓到一旁,將墨兒身側的位置空出來給太醫。虛弱的又輕輕合上了眼眸。“姑娘的身子太過虛弱,需要多休息。另外,一日不可斷藥,要日日按時服用,不可前功盡棄。目前已經醒來,多加調養,可慢慢恢複。”並沒有睜開眼睛,而吐出一字,“謝。”
安頓好墨兒,月月同依然一起出來,“我去給小姐做些吃的。”太醫應著,“嗯,清淡食物為佳,記得裏麵多放些滋補的藥材。”連聲答應,“嗯,月月記得了。”太醫往右邊去了,依然看著月月忙碌的身影,淡淡說了一聲,“謝謝。”語氣是淡淡的,心中卻是透亮的。月月看著他,心裏不知該喜還是該憂,“照顧小姐,本就是應該的,謝我做什麼?”依然有些不自然,“看到你這麼辛苦,我卻幫不了什麼忙。慚愧。”一句話,月月心中又泛起絲絲暖意,依然是在擔心她嗎?“隻要小姐好起來,什麼都好。”依然應了聲,可心緒卻不平起來,小姐醒來必然會知道今一的事情,現下,得瞞住她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