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噝。”言兒抬手,捂了捂發酸的脖子,好疼啊。都讓媽咪別救了,自己本就是活不長了的。

“臭丫頭,又在這裏偷懶。還不快點起來去幹活。”睜眼便看見一個凶神惡煞的女人對她亂噴口水。奇怪,家裏什麼時候有了這麼個醜八怪了。還穿的那麼…邋遢,不會送錯醫院了吧?

“請問,這裏是第七嗎?”言兒小心翼翼的問道。聽說神經病有可能會殺人的。抬頭望了望周圍,嘿。這裏,貌似是古代版柴房吧。沒想到這神經病還好這口。

“什麼第七,這裏是王府!快起起來,別想偷懶。”女人伸手就要去拉莫言兒。

她輕輕一閃身,冷眼看著眼前的女人。哥哥說神經病會傳染的。“別碰我,我是有潔癖的。我自己會出去,你去外麵等著就行了。”

“哼,還有潔癖呢。自己髒成什麼樣了都不知道。要不是你歸我管,我才懶得管你。”女人冷哼一聲,扭著肥大的屁股一搖一擺的出去了。

自己很髒嗎?不會啊,婚禮之前自己還洗了個泡泡浴來著。她掙紮著起身,頭還是有點疼。難道患的不是癌,是腦瘤?低頭看了看自己。

言兒風中淩亂…。

誰能告訴她為什麼自己穿的那麼邋遢,比那女人還要髒。為什麼自己變矮了那麼多?戒指!她伸起手,還好還好。戒指還在。但那時明明合手的戒指到現在怎麼變大了。

“臭丫頭,還不快點。”醜八怪又在外麵大吼。容不得她多想,言兒將戒指放進懷中。難受的扭了扭身子,走出門外。

“快點去幹活,把那邊的水挑到廚房去,然後把柴劈了。”

“我是患者!怎麼能讓我幹那麼重的活。我媽咪呢。”言兒氣衝衝的叉著腰指著她。

“什麼媽咪不媽咪的,失心瘋了吧。被大少奶奶打了一頓腦子打糊塗了啊。敢這麼跟老娘講話。我抽你。”在言兒眼中,她比自己strong,所謂好女不吃眼前虧,不跟精神病計較。

“我去,我去還不行麼。”言兒歎了口氣,轉過身。“等等,你剛說我被誰打了?”

“大少奶奶!還不快去!”女人明顯失去了耐心,大吼道。

言兒明顯被嚇了一跳,淚珠在眼眶中打轉。嗚嗚,精神病果然危險。

女人看到淚珠明顯嚇了一跳,並不是因為眼淚而慌了手腳,在這幹的,哪個沒哭過,隻是單單是這個又髒又臭的丫頭,進府兩個月,硬是一滴淚都沒掉過,倔強的跟頭牛似的。她好心想給他洗澡,她死都不肯讓他碰。

整整兩個月,這丫頭沒洗過澡不說,就連臉也不洗,連衣服也沒見他換過。還好意思說自己有潔癖,哼,就放屁了。

畢竟她隻是個比低等丫鬟高一層次罷了,不會想那麼多。當下一翻白眼走人。

“噝。”頭再一次疼起來,言兒捂住腦袋蹲下,腦子中閃過許多畫麵,是一個髒兮兮的小女孩,在瓢潑大雨中挑水,小臉上寫滿倔強,隻是太髒了,讓言兒看不清她的容貌,她似乎隻有8。9歲,瘦小的身子正努力從水井中挑起一桶快比她半個人高的水桶。再一步一步的拿到離這幾十米遠的廚房中。這樣往返兩次後,她似乎有些體力不支,好不容易打上的水打翻在地上。但她沒哭,隻是撿起來接著挑。

另一幅畫麵,應該還是那個小女孩,隻是臉上的稚氣蛻變成了成熟,應該有個11。2歲。她站在屋前,後麵站著一個彪形大漢,手上拿著細竹,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麵前坐著一個女人。衣著華麗,頭上斜插一支金步搖,容貌姣好,隻是那猙獰的表情讓她看起來多了份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