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州城下午的陽光明媚,人站在它的身影下都無所遁形。
夏無憂才走出酒店,惱人的電話就響個不停,因為陽光太明媚,照得電話都漆黑一片,拿起來一看,看不清到底是誰。
快速劃過的修長的食指在提醒著自己,電話接通了。
“喂,你好,那位啊。”夏無憂客氣的提問著,電話那頭隻聽到沉重的呼吸聲,沒有半點應答的痕跡。
“你好,你那位啊?”估摸著剛才自己的聲音太小,夏無憂加重了詢問的語氣,音色提高了幾個度。
即便是這樣,電話的那頭還是一片沉默,了然無聲,到最後隻剩下電話的忙音“嘟,嘟”的提示了。
如果不是那“嘟嘟”的提示音,夏無憂會認為自己是夢遊或者是撞邪了,等走到光線照不到的陰暗處,打開電話一看,原來接通的是母親孫維雯的電話。
回撥了過去,等到音樂響完,孫維雯都沒有接起,再撥,同樣的遭遇。
看來是母親無意中觸碰到電話了,要不然她不會不接的,要麼就是有事,走開了,一會她看到了,有事的話,她一定會打過來的。
夏無憂收掉了線,裝進包裏,走了出去。
回到自己租住的小屋,踢掉咯得人腳疼的高跟鞋,電話在包裏又“唔,唔”的響了起來,真是不讓人清靜一會啊,餃子撲了過來,夏無憂忙著接電話,輕輕地揉了揉它的腦袋,閃開了。
拿過一看,是妹妹夏無慮打來的。
其實別看夏無憂和夏無慮這兩人的名字取得這麼親密,可姐妹倆的交集並不多,尤其是夏無憂到州城來上學後,兩人的感情明顯疏遠了好多。
可最基本的姐妹親情還在,夏無憂急忙接了起來。
“無慮,家裏有什麼事是吧。”因為兩人關係不親近,加上之前孫維雯一通沒接通的電話,夏無憂自然緊張了一些,接上就著急忙慌的問了起來。
“姐,你今天在幹什麼呢?今天是周六,你不會是在回陽市的車上吧?”夏無慮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倒是問出了幾句毫無理頭話來。
“沒了,這不快實習了,在找單位呢。”揉著餃子毛茸茸的腦袋,夏無憂跌坐在沙發裏,再沒有多少感情,畢竟還是自己的妹妹。
“哦,我以為你要回來了。”夏無慮長長的出了一口粗氣,雖然兩人離得有百八十公裏的距離,可夏無憂還是能聽出她的如釋重負。
“無慮,家裏是有什麼事吧?”夏無憂是個感情細膩之人,妹妹無慮的微小改變她都有有所察覺,不然也不會放著陽市的大學不上,老遠跑到州市來上大學的。
“沒,沒什麼事啊。”夏無慮的話讓人完全沒有信服力,底氣全無,可語氣又像在極力的辯駁。
別看夏無憂隻比夏無慮大兩歲,可做事方麵,她完全有自己的辨識力的,一聽就能聽出夏無慮在撒謊,而且這慌還撒的那樣的讓人無法折服。
“你在家裏是吧?”既然她不想讓自己知道,有些事,自己也隻能裝聾作啞。
“嗯。”夏無慮也許現在有點應對的意頭了,隻能疲於應付了。
“哦,今天是周六,你成浩哥哥要過來是吧?”夏無憂現在也不想去管她這通電話到底是什麼意圖了,既然打來了,她又那樣的欲言又止,那就隻能關心自己最在乎的人就對了。
“恩,是要來的,哎,其實我也不知道的啦,要不你自己打電話問他吧。”明明先是肯定的語氣,後來卻話風一轉,變得模棱兩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