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清歡聽到熟悉的聲音,止住了攻擊的動作,疑惑地問:“怎麼是你?我們這是在哪?剛才到底發生了何事?”
墨奕珽的身上,也有些狼狽,臉上和迷彩服都有一條條的爪印。
他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尹清歡,確定她沒有大礙之後,才將之前發生的事情,簡要說了一遍。
原來,破陣之後,他便帶著小組快速返回,遠遠看到有一條約有五層樓高的,生著雙翼的雙頭翠環蛇從天而降,它用尾部將尹清歡擊傷,自己也因撞上‘小天門四象陣’而受傷,緊接著有一隻紅色的大鳥飛下來和那雙頭巨蛇搏鬥,他與那大鳥合力將蛇殺死。
在大家以為無事的時候,那大鳥卻又突然發難,將他和尹清歡虜到了這山洞之內。
“那大鳥沒有被‘小天門四象陣’所傷嗎?”
“沒有,”墨奕珽搖了搖頭,“它落下來之前,你已經被雙頭巨蛇所傷,暈了過去,我看到有五道彩光飛進你眉心,你布的陣法也同時消失了。”
“照你所說,當時你扶著我,那大鳥也不知是衝著你還是我來的……不過,依你的本事,又豈會任由它將你捉住了,一路沒有反抗地來到這裏?”尹清歡聽墨奕珽提到五色彩光時,眼神微閃,見他沒有追問的意思,便快速轉換了話題,“還有,既然我兩同時被抓來,你怎會從那邊過來?”她指了指墨奕珽過來的方向。
墨奕珽聽到她的問題,目光忽然不再直視尹清歡,並伸手解開了迷彩服最上麵的扣子,含糊地回答道:“我今日法力消耗過大……那大鳥將我擊暈了,醒來,我便在一個潮濕的洞室內,可能是我們兩人被那大鳥分開了放在不同的洞室。”
尹清歡想到剛才在洞室內發現的七彩羽毛,又追問道:“那大鳥除了紅色,還有其它顏色嗎?”
“翅膀的邊緣和尾翼,好像是彩色的,當時場麵有些混亂,我沒細看。”墨奕珽又伸手扯了扯領口,這次直接把臉轉開了。
他沒有告訴尹清歡,當他看到她被雙頭蛇抽得飛出去的時候,心中那突如其來的暴怒,想也沒想地衝過去接住已經昏厥的她,並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一擊便將正與大鳥纏鬥的雙頭巨蛇轟成了齏粉--這也是他法力過度消耗的原因。
在大鳥向他們俯衝過來時,他的第一反應是他誤傷了大鳥,所以它才對自己出手,於是便將尹清歡放在地上,主動迎上去與大鳥過招,誰知,那大鳥的目標卻是尹清歡,情急之下,他轉身撲到尹清歡身上緊緊摟著她,死死將她護在身下,一時不察便被大鳥擊暈了,帶到這山洞內……
‘這樣的情緒和舉動,自母親去世之後,便再未有過,即便是因為那件事,而想護著她……也不至於失去了觀察力……’他毫無頭緒地想。
他選擇不告訴尹清歡,一則是不想讓她覺得欠了自己的人情;二則是不想她太過擔心;最重要的,是覺得尷尬,不知如何描述自己這些反應,還失去了一向敏銳的觀察力。
其實他所謂的“尷尬”,也隻是自己心虛罷了,完全可以將這些舉動,歸結為軍人的職責所在--至於他是沒想到這點,還是不願將自己保護尹清歡的舉動,歸為普通的軍人救護百姓的舉動……此時的他,還不能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