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塵這是鬧哪出?都上去這麼多人竟然沒有一個能打動她的。”藍兒低聲說道。白裙女郎神情一動,道:“不是她眼界太高,而是別人做得不夠好,江湖二字豈是隻言片語可以說清的。”
“完了,瞧瞧那些自詡為才子的笨蛋,在關鍵時刻連屁都憋不出,靠他們今天估計見不到若塵了。”藍兒苦喪著臉說道,模樣頗有些俏皮可愛。
“別急,再等等。”白裙女郎溫和的說道,眼眸深處有著光芒在閃爍。
自從皇甫雲悻悻下來之後,之後就很少有人上台了。王亮望著廣場躑躅不定的人們,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看來又要讓小姐失望了。”王亮搖著頭喃喃的說道,望了望偌大的廣場,成千上百的人居然沒有一個可以對得上來。
王亮目光突然一動,最後落在後排的一道身影之上。眼睛不由得一亮,對了!還有他。
呃,他……他怎麼睡著了。
一陣呼嚕聲從後排響起,在安靜的廣場上這聲音無疑是刺耳的。這時沉思的人們不約而同的轉過頭去。他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這麼大膽,居然敢在詩歌會上睡覺。
當人們望見一個穿著戲服戴著麵具的男人正像死豬一樣靠在椅背上睡著時的場景時,無一不瞪大了眼睛。
這廝到底是誰。居然敢如此膽大包天,打呼嚕就算了,還睡得如此沒有風範。媽蛋!他……他還流口水了,簡直是士可忍孰不可忍。
詩歌會如此高端大氣上檔次的聚會,竟然會有如此俗不可耐的人混進來。就憑這風騷的睡姿絕逼是個土包子。
見狀,不少人都已經露出了憤懣的神色。壓抑的情緒似乎一刻間找到了釋放點。正在有人要挺身而出教訓一下這個不懂禮節的土包子時,王亮風風火火的走了下來。
“劉三公子。”
我做著與大小姐雙宿雙飛的美夢,忽然一個蒼老的聲音在我耳畔回響,接著,我的大小姐貌美如花的笑靨不見,而出現在我眼前是一個滿臉皺紋的臉。
“劉三……額,誰啊,咳咳……”我精神驀然一震,趕忙擦了擦口水。失態失態,我怎麼突然之間就睡著了。媽蛋,那些才子吟詩跟念大輩咒一樣,刹那間就讓我回到了當初的讀書時代。老師的朗誦聲就是最好的催眠曲。
“真搞笑,居然還有人睡覺。這麼多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他也不怕丟臉嗎。”瑤兒朝著後麵張望了一下,撇嘴說道。
“沒有真才實學的人,參加詩歌會簡直就是對牛彈曲,這般附庸風雅的家夥無聊自然就露出了狐狸尾巴。”皇甫雲冷哼著說道。連看都沒有看的興趣。這種人他見多了。
“未必,往往有真材實料的人才會不拘小節。他們有實力,所以才會不懼。”艾文文淡淡的說道。皇甫雲眼睛一眯,驀然發笑了:“嗬嗬,你說他有真材實料。”
“這隻是一種猜測罷了。”艾文文回道。皇甫雲說道:“你若猜對了,我便答應你一件事。”
“任何事都行?”艾文文目光一閃。
“嗯,任何事都行!”
“艾姐姐你輸定了,那個家夥沒點兒文人的風度,怎麼看都不像一個會做學問的。”瑤兒嘟著小嘴說道。艾文文笑了笑,不再說話。
“啊,睡得真爽。”我揉了揉眼睛,終於看清了這個叫我的老頭是誰了。
“王老怎麼下來了?”我一邊擦著口水一邊笑說道。王亮笑如雛菊的道:“劉三公子,你對江湖二字有何理解?”
“江湖?人在江湖飄,哪有不挨刀,你捅我一刀,我捅你一刀。”我打道哈欠說道。王亮笑容一頓,頓了頓聲:“劉三公子真會開玩笑。”
“這人誰啊?粗魯,低俗,偏偏王老怎麼還對他這麼尊敬?”
“不知道。你聽王老剛才讓他做詩?嗬嗬,就他這樣慫樣,能做出什麼詩來?”
……
我伸了伸懶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對著王老說道:“你是要我做詩,還是要我詩詞歌舞都來一套?”
王老一怔,滿臉驚駭:“你有詩……還有歌?”
我笑著搖了搖頭,裝逼就是這麼明顯,隨後闊步朝著台上走去,一邊走一邊大聲吟道:
天下風雲出我輩,
一入江湖歲月催;
皇圖霸業談笑間,
不勝人生一場醉。
提劍跨騎揮鬼雨,
白骨如山鳥驚飛;
塵事如潮人如水,
隻歎江湖幾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