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才四點，街上基本沒人，偶爾有一、兩輛出租車路過。
涼爽的夜風洗刷著兩人身上的血腥味，同時也很有效地壓製住秋千想吐的狀態。
葉修輕車熟路地找到了停放的普通轎車，他打開車門，道：“快上車。”
突然，葉修瞳孔猛縮、汗毛立起，他飛身撲向秋千一把將她推進車裏。
“砰！”
一聲槍響響徹夜空，葉修右臂上多了一個血淋淋的槍眼。
“你…你…”秋千瞪大了眼睛，她說不出任何話，他看著葉修咬牙的麵龐，複雜的思緒湧入大腦。
如果剛才不是葉修把推開，那麼這個槍眼會在秋千的腦袋上。
葉修忍著劇痛幫秋千關上車門，然後迅速進入駕駛座啟動轎車，踩足油門揚長而去。
遠處的高樓上，一個外國男人站了起來，抬著手裏的狙擊步槍狂妄地笑道：“夜貓……我一定會親手殺了你！”
……
車裏，秋千坐在後座看著葉修不停往外湧出鮮血的手臂顫抖道：“你的手…怎麼辦…”
葉修打開車裏的燈，垂下右臂單手駕駛著車，咧嘴道：“坐前麵來。”
“哦…”秋千貓著腰，靈巧地鑽到了副座。
“用刀在槍口處劃開一道小口，把彈頭取出來，手槍彈夾的子彈裏火藥，撒在傷口上，包裏有打火機。”葉修一口氣吩咐完了所有事。
“什麼？我…我不會…”秋千慌了，先不說有沒有經驗，就單單葉修還在開車這一點她就慌了。
“快點好不好，拖的越久我體力消耗越快啊。”葉修快哭了。
秋千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選擇了拿起了葉修右手裏的刀。她用刀割開了袖子，看著流血的傷口腦袋有些眩暈。
葉修安撫道：“別怕，深呼吸，慢慢來。”
看著秋千慢慢冷靜下來的眼神葉修內心是悲涼的，明明受傷的是他，為什麼還要反過來安慰別人。
秋千盯著傷口，小心翼翼地用刀割開傷口，看著血淋淋的口子她臉色越來越白。
“差不多了，用手打開，把彈頭取出來。”葉修吩咐道。
“呼…”秋千深呼吸了一口氣用食指和拇指從兩邊把傷口分開，她看到彈頭後一咬牙，用另一隻手的食指和拇指伸了進去……指尖滾燙的溫度讓秋千差點暈了過去，最後她還是咬著牙，用指甲抓住了彈頭，最後取了出來。
“很好，取出子彈，把火藥撒在傷口上，火機在包裏。”葉修冷靜道。
秋千顫抖地取出彈夾，扣出一顆子彈後問：“怎…怎麼打開…”
“把彈尾遞過來。”葉修注視著前方道路。
秋千不敢遲疑，趕緊遞了過去。隻見葉修咬住彈尾一用力，子彈便這樣輕易打開。
秋千趕緊把火藥撒在傷口上，然後在葉修褲子裏摸索著火機。
“不是這邊，是這邊。”葉修道。
秋千那還顧得了那麼多，貓著身子探過去，以至於上半個身子都依偎在葉修腹部。
“大姐，快點好不好，火藥都快濕完了。”葉修忍著傷口的劇痛苦笑道。
秋千取到了打火機，她顫顫巍巍地把打火機伸到葉修的傷口處，然後閉眼、點燃…
“哧…”
“唔…”
一股酸爽地烤肉味彌漫出來…
秋千從座椅的座套上割了一塊布纏在葉修的傷口處。
處理完了，葉修笑道：“謝謝。”
秋千沒說話，她坐在邊上偷偷抹著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