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打整這個人,甚至把他趕走,也不是沒有辦法。
蔣海峰一轟油門,那車,像黑社會逃離事發現場一樣,一溜煙地跑掉。
孫鎮長對著車一陣冷笑,心道,你一個司機,還敢跟我說狠話,看我怎麼收拾你。
不過,孫鎮長也知道,蔣海峰雖然現在脾氣大,但是,嘴卻是相當的嚴,而且,不管在鎮裏,還是在區裏,關係都十分簡單,再有什麼事情,都不會亂說。所以,他要想找到一個如蔣海峰這樣可靠的人,還真不容易,所以說,他一時半會兒還沒有想到要換掉蔣海峰。
隻是,每到一個地方,所有的好處,他自己全收入囊中,極少流落到蔣海峰的腰包裏,蔣海峰便像進入清水衙門一般,實在純淨得可以。
用車上,他倒是對蔣海峰有些放鬆,平時,隻要超過下午五點,他便允許蔣海峰把車開走,而周末,無論如何也要把車留在家裏。因為他也正在考駕照,沒事的時候,把車開到人少的地方練練。
結果,有兩次,孫鎮長在練車的過程中,將車撞壞。雖然有李長碌的教訓,但是,蔣海峰二話沒說,直接便背下黑鍋。雖然鎮裏麵沒人不知道,但是,卻也保住孫鎮長的麵子。他裝著狠狠地把蔣海峰批評一通,私下裏,也把蔣海峰賠的錢還給他。
這樣一來,蔣海峰也算得到孫鎮長的一絲信任,但是,孫鎮長這個人,比起李長碌來說,卻是要陰險許多,就算再信任的人,在他的眼裏,也是一文不值,要人就要,不要人,便一腳踢開。有事情時,你得與他擔當,但是,有好處時,卻是他一個人的。
因為孫鎮長已經會自己開車,公事,需要撐場麵的事情,他需要蔣海峰蘀他開車,而假公濟私的事情,為了避人眼目,就由他自己開。這樣一來,蔣海峰倒是輕鬆了很多,一個星期裏麵,最多上三天班。在孫鎮長做私活時,他就在家裏睡大覺,算計怎麼來錢,好買回房子來。這兩年,突然間,這房價,卻是一個勁兒的向上升,現在,就算他所住的地方,隻是在城市邊上,也已經快要突破兩千了,以他們手頭的錢,連首付都不夠。
同樣讓蔣海峰憂心的,是他與江若心明裏三年,暗裏,已經七八年,卻仍然沒有成功受孕。
成天無所事事,工資照領,對於某些人來說,倒是不錯。但是,蔣海峰的心裏卻是越閑越慌,他甚至開始迷茫,不知道這接下來,會是怎麼樣的一種生活。難道,就這樣混上一輩子,他可不甘心。
去年,劉正剛退伍回來,成功進入區公安分局政治部,任了一個不小的職。看著曾經的鐵哥們如此成功,更令蔣海峰感覺到鬱悶。更令他無法接受的是,自己再怎麼努力,莫說成功,連成功的希望都看不到。前景,越來越黑暗,越來越看不透,而身後,卻是什麼都沒有。現在,就算想到江若心還在身邊,仍然無法讓他那顆曾經充滿激情的心激動起來。
半夜,蔣海峰會醒過來,默默地流淚,哀歎自己人生的無望。
人就是這樣,越閑,越會胡思亂想。有一次,蔣海峰扶在狹小破舊的陽台上,總感覺身體有一種想要躍下去的感覺。也許,這個結果,會讓自己的一生變得壯烈。他知道,就在不遠的一個小區,一個退伍軍人,實在適應不了地方上的人際關係,老被人逼穿小鞋。眼見前途無望,便翻上廚房的細窗,躍下十一樓。
好死不如賴活著,蔣海峰沒有走上那一步的勇氣,他還想看看。於是,趁著沒事,他經常到各處轉,了解各種生意,尋找新的機會。然而,這幾年,除了房地產,什麼生意都不大好做。而且,生意競爭白熱化,對於本錢的要求,越來越高。而那些擺地攤,賺角票的生意,蔣海峰又瞧不上眼。也有單位招司機,一方麵蔣海峰再也不想幹這活,另一方麵,那些單位的待遇,也未必有在政府強。
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經過這一見識,蔣海峰倒覺得,還是先開著政府的車,等待以後有機會再說。
“海峰,你不要有什麼壓力,隻要我們兩個過得平平安安,還有什麼比這更強的呢?”江若心安慰蔣海峰。
“是啊,我就是一個普通人,為什麼要對自己提這麼高的要求。就算是退伍兵,那不一定要要求自己做個了不起的人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