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叫我譚姐
按照譚小慶的安排，車在縣城邊的出口下道，直接開進縣城。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下來，如果不是路標指示，蔣海峰也是難以找到正確的道路。
譚小慶雖然曾經來過這個縣城，但是，卻從來沒有住過賓館，隻能讓蔣海峰隨便找個地方住住。
這時，蔣海峰才感覺到窘迫，因為按照他的習慣，平時身上最多隻帶有一兩百塊錢。他時時出門在外，但是，一般都不會花錢，所以，但凡各種計劃外的收入，一般都於當晚交到江若心手中保存。
蔣海峰心中盤算，譚小慶一路，第一，肯定得由自己掏錢，這本來就是個向領導表忠心、孝心、誠心的時候，機會難得；第二，有領導在，斷不可能住一般的旅館，一般的房間，價錢肯定不會便宜，而且，得兩間房。自己住個兩人間三人間，甚至大房間都沒什麼，這領導，總不能跟人合住吧，這樣算來，那錢，必定得三四百。
想到這裏，蔣海峰開車便有些心不在焉，車速變慢，反應也遲鈍了。
“怎麼，回到老家，想到什麼？”譚小慶感覺挺敏銳，問道。
“哦，沒什麼？很久沒有回來，這縣城，變化真大。”蔣海峰敷衍道。
“你們不是上個星期回來過嗎？”
“我們直接到東台山鎮出口下的道，沒到縣城。而且，以前，我到縣城，也沒大轉，很多地方搞不清楚。現在，三峽移民這麼多，縣城的變化，也是很大，我簡直認不出來啦。”蔣海峰說的話有點多，也達到減緩他心中壓力的作用。
現在，已經到這種地步，也沒有辦法，隻好硬著頭皮向前衝。也許，找個中等的旅館，條件不錯，花費也不高，一兩百元也夠用。蔣海峰想起去年秋天，宋晚秋替他與江若心找的那個飯館，地方不錯，價錢好像也不太貴。兩人間，幾十塊錢應該夠了。
管它的，先去看看再說。打定主意，蔣海峰一踩油門，車便由黑暗處朝略有些華燈的地方衝去。
到人煙稠密處，蔣海峰有些迷糊，搞不太清楚方向，車便慢下來，隻得問路邊的小攤，河街怎麼走。
原來，下高速後，這麵公路直達的卻是新城，而河街在老城，離碼頭比較近。
終於找到一條正道，開一段下坡路後，才看到一片河岸邊的平地，那裏，應該便是河街。果然，車到那麵，昏暗的燈光下，蔣海峰終於看清方向。
這裏是一條老街，街道路麵與兩側的房屋都比較破舊，不過，在夜色的關照下，這街，卻有些特別的味道。今天，剛好下過小雨，那狹窄的街道上，濕漉漉的，石板路，反射著昏黃的燈光，悠遠而略帶憂傷。路上行人很少，也不見嬉戲的兒童，整個街，像已經過早地進入睡眠。
在小巷的前麵，原本是一條大街，是縣政府所在地，現在，縣政府已經搬到新的縣城，這裏的好些建築被空出來，甚至正處在拆除之中，在夜色中，顯出猙獰像。
花去好大的工夫，蔣海峰終於見到那家賓館，見到那有些熟悉的霓虹燈。不過，也許是因為縣政府搬走的原因，這家賓館不再在乎自己的形象，所以霓虹燈僅一半亮著，顯得有些殘破的樣子。
“譚姐，這個地方我來住過，雖然看起來不怎麼樣，裏麵還是挺幹淨衛生的。”
“好吧，我們進去看看。”
車停下來，蔣海峰打開車門，譚小慶下車，牽牽衣角，這一趟，加上在縣城裏轉的時間，已經超過三個半小時。
走進大廳，看得出來，這裏曾經還是輝煌過，那些柱子上，還殘存有一些金黃色的飾物。隻是，現在，大多已經破敗，或者陳舊了。
大廳的地麵，也許是才做過清潔，有些濕，讓人感覺到極不舒服。
蔣海峰看看櫃台裏掛的價錢，粗略一算，如果加上折扣，他身上所帶的那點錢，應該是足夠。
“小蔣，你等一下，先別忙定，我上個洗手間。”譚小慶道。
這倒提醒蔣海峰，這一路，他也沒有來得及上個廁所，尿一直憋著，剛才隻想著住店的事，給忽略了。
在服務員的指引下，兩個一前一後走進公共衛生間。
蔣海峰一進衛生間，便聞到一股臭味，他倒無所謂，男人，方便也方便。但是，他還沒有解決完，便聽到譚小慶在外麵喊：“小蔣，我們走。”
蔣海峰有些意外，這女人，怎麼這麼快，男人都還沒有完事兒，她怎麼會先完了呢？按正常情況，隻怕是連褲子都還沒有來得及褪下吧。
這當領導的，果然不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