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他在哪個宿舍?”
顏淵略一思忖，“17號宿舍。”
那學生領著張凡來到17號宿舍，一進門，一股潮濕、酸臭、臭襪子、腐爛的食物，以及廁所的味道糅雜的一起撲麵而來，令人作嘔。
在北泉一中，張凡曾經去過同班男生的宿舍，這個味道和那有的一拚。
不同的是，不少人光著膀子在樓道裏嬉戲打鬧，不時發出鬼哭狼嚎。
看來，這裏沒有值班老師。
透過開著的宿舍門，張凡看到了裏麵如同垃圾堆一般，兩個人光著膀子坐在瓶瓶罐罐和已經溢出來的垃圾桶邊吃著什麼。
幾乎所有開著門的宿舍看進去都一樣肮髒不堪，並散發出惡臭。
張凡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外表如此宏偉、高貴的建築裏，竟然生活著一群如此頹廢的人！
而且是年輕人！
他們看到張凡，跑到樓道裏，鼓掌吆喝。
“嗷嗷！快看啊！又一位倒黴蛋加入我們了！”
“黃泉路上我們又多了一個同伴！”
張凡問帶著他的學生，“他們在說什麼？”
那學生就跟沒聽見似得，帶著他徑直走到一樓樓道的盡頭。
然他敲了敲陰麵宿舍的門。
“誰？”
裏麵警惕的問道。
“一位新同學。”
“哦，稍等一下。”
裏麵傳來起床的聲音，然後門悄悄的打開了一道縫。
透過防盜鏈，張凡看到一隻胖男孩。
“你好，顏淵老師帶他來的，你宿舍有一張空床，讓他住吧。”
那學生閃開了一些，讓裏麵的人看到張凡。
裏麵的人打量著張凡。
隻聽樓道裏有人大喊：“大夥快看啊！小胖子有新舍友啦！”
張凡笑道：“你好，我叫張凡。”
小胖子關上了門，拉開了防盜鏈，連忙把張凡拉進屋，趕緊又鎖好了門。
一進屋，出乎張凡的意料，和那些簡直如垃圾堆一般的宿舍相比，這一間非常的整潔。
比自己家的臥室大概大一半，靠著窗戶擺著兩張床，除此之外，跟一個普通的寢室並無區別。
而右邊牆麵幾乎鋪滿整牆的手繪的世界地圖吸引了張凡的注意。
“這是你畫的嗎？好厲害！”
張凡想要找個話題。
“哈哈，是啊，你先坐下歇會哈，抱歉屋裏實在太亂，我先收拾一下！”那小胖子趕緊把左邊床上的書和文件弄到桌子上擺好，並拍了拍上麵的灰塵。
張凡觀察著他，這小胖子戴著一副眼睛，一頭棕色卷發，臉上帶著細小的雀斑，身上的肉隨著他的動作顫抖。
和他身上其他部分相比，他的手明顯粗糙厚重很多，布滿了傷痕。
他就一言不發的收拾東西，而缺乏初次見麵本應有的寒暄，看來是不善言辭。
張凡問：“剛才我進來的時候，有人喊黃泉路上多了一個同伴是什麼意思？”
小胖子抬起頭來說：“你不知道嗎？這種事兒應該每個人都知道吧？”
張凡搖了搖頭。
“學院是以考試成績分配宿舍的，17號樓是最後一個。下個月考試完還被分配到17號樓，就被認定為廢物，直接送去火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