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一片土黃,使勁望去,才能依稀看見零星有幾點焦黃的綠在微風中掙紮。
自我安慰自我安慰,母妃一定是已經把菜都摘去了。
可惜天工不做美,我那傻傻的母妃偏偏在這個時候,跟我大肆宣揚她的勞動成果。像什麼,我辛辛苦苦的種了四個月,終於有了收成,小瀟呀,你看你看,在那,在那裏是不是有一大片的綠色,那是我的勞動成果呢,怎麼樣母妃很厲害吧。整個一幅小孩子獻寶樣。
順著母妃的視線我望去,隻覺得陣陣涼風襲過,卷起地上墜落的片片黃葉。頭上黑線暴起,什麼一片綠分明就是我剛剛看到的那零星的幾點綠。
嗚,我終於發出悲鳴,人生有此母何愁不敗家?
全國都像你這樣種菜,我看我就直接去當俘虜的了,省得被餓死。
正當我準備發火時,一聲半男不女的雄厚聲音響起:“皇上駕到。”
哎,這下慘了,花園成這樣皇帝不發飆才怪。
哀歎歸哀歎,還是和母妃去拜見那三年不見的父皇。隨著一聲聲“奴婢拜見皇上”“奴才拜見皇上。”父皇徑直走到了我們所在的後院。
一個男子身穿金黃色的龍袍,幾縷為挽上的青絲隨風飄蕩,陽光下,仿佛閃著金光。父皇還是和我初次相見時一樣,一樣的年輕,一樣的俊美,一樣的讓人感到威嚴。仿佛歲月對他是偏袒的,連一絲鄒紋都不忍心在他的臉上留下。
但是我很清楚來者不善,應為他的眼裏閃過一絲殺意,我不明白為什麼,按理我應當是與他第二次見麵,而第一次我隻是個嬰兒。按理我並沒有與他結下什麼能讓人致死的仇恨。
但我看得很是清楚,那殺意是針對我的。雖然隻有一瞬。
慘了,要是我沒看錯,都不用我長大,估計我今天都不一定能活著出去。
打斷我思路的是母妃的聲音:“臣妾給皇上請安。”母妃跪下時還不忘扯扯我的衣角。
我馬上清醒過來,立刻收起了思考,裝作無害溫順的小綿羊,甜甜的叫了一聲“兒臣給父皇請安。”然後跪下。
哎,不是我鄙視自己,想我歐陽宸何時給人下跪?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何況我那父皇好像還想殺我。
父皇並沒有讓我們起身,而是看向菜園的方向。
腿好痛,都跪了這麼長的時間了,他是不是想讓我跪死也好省得讓人殺我呀。
過了好一會,才淡淡的開口:“楚貴妃好心情呀,皇宮好好的花園被你弄成這樣。你好本事呀。”淡淡的幾句話,聽得怎麼讓人那麼恐懼,好像再有他的一句話我們就可能集體被砍頭。
我在心中暗暗祈禱,別開殺戒,別開殺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