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教室中間桌子的台布上放了一尊大衛的石膏雕像。
柳雲笛匆匆忙忙走進教室，來到他的畫板前坐下。
“給，”一旁的何欣遞過來一包點心和一瓶礦泉水，“老師還沒來，你先吃著。”
“謝謝！”柳雲笛一笑，接了過來，又從口袋裏掏出口香糖，“白箭。”
今天是素描課，可桌上蘋果，香蕉杯子、瓶子等東西。
十來個學員有的在整理畫紙，有的在削鉛筆，前麵幾個男生鬼鬼祟祟，交頭接耳，並不時發出奇怪的竊笑：
“聽說這節課要畫女模特，真爽！我要來占座……”
“不知女模特漂不漂亮，她如果穿牛仔裝還行，如果穿那種百褶裙就麻煩了，我就是畫不好那種有很多褶子的衣服……”
“那還不如光著身子，那才叫爽……”
一個個眉飛色舞。
過了一會兒，男老師推門進來，後麵跟著一位衣著簡樸的女人，大概有三十多歲吧。
看到那個長相很一般的女人，特別是那幾個男生，禁不住發出一聲長歎：
“天哪，有沒有搞錯……”
一個個都垂頭喪氣地削起了鉛筆。
胡老師站在前麵大聲地嚴肅地說道：
“大家聽清楚了，所有前麵的男同學，統統往後退三米，後麵的女同學都坐到前麵來。
人群一陣喧嘩，最前麵的幾個男生表情惱怒地看著老師，然後搖搖頭，無奈地把座位往後退。
女生一個個別別扭扭地坐到第一排去了。
教室裏慢慢安靜下來，胡老師朝那個女模特揮了揮手，那個女人出去了。過了幾分鍾，那個女人披著一條薄薄的毯子進來。
老師在教室前麵的地上放了一塊墊子，女人站在墊子上，麵無表情地看著全班同學。
柳雲笛心理想：畫女人披毯子還行，畫百褶裙我就完蛋了。
已坐在了第一排的何欣回過頭來詭秘地看了他一眼。
等那女人站好，胡老師嚴肅說道：
“同學們，今天畫女人體，學校沒有提前通知大家，主要是怕某些男同學有不健康想法。畫女人體是素描基本功，希望同學們，特別是男同學集中精力，好了，下麵開始……”
還沒等胡老師把話說完，隻見那個披著毯子的女人很快就把毯子拽掉，放在地上，於是一個赤身裸體的女人的胴體瞬間就展現在大家麵前。
那幾個男同學一個個都把脖子伸得很長，頭抬得很高，有的眼睛狠狠盯著那個女人，一眨不眨，有的臉紅得發紫。有的似乎一下喘不過氣來，有的熱血沸騰，拿鉛筆的手竟然不由自主地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