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段路,遇上官兵盤查,等了好久也不見前麵有動靜,車夫轉頭問道,“姑娘,可否換條路走?我看這等到中午都走不了。”
“可以,但你別耍什麼花招啊!”
“我哪敢啊。”車夫一想到方才那姑娘快得他看不清的身手,借他百個膽子他也不敢。
車夫換了一條小道,雖然比起官道顛簸了些,倒也一路暢通。
趕了兩天路,陸伊除了發呆就是睡覺吃東西,那車夫路上也是無聊,本想與陸伊聊聊天,可是轉頭一看,這姑娘心事重重,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還時不時歎氣也沒說什麼,可這也快到長安城了,想起前兩天這姑娘雙眼腫得跟什麼似的,車夫實在好奇得不得了。
趁著陸伊又一聲歎氣,車夫於是開口道,“姑娘,你這都歎兩天氣了,沒什麼事是過不去的。”
“哦?”車夫這麼冷不丁冒一句,陸伊感到好奇,“那你說說怎麼過得去?”
“我遇到煩心事就比平時勤快一點,就沒空想那些有的沒的,時間一過,就什麼事也沒了。”
“比起我來,還是你更明事理。”陸伊這兩天來終於笑了出來,她晃眼一看,這不就是她和舅舅去長安那條路嗎?“停停停,我就在這兒下了啊。”
“可還沒到長安城呢?”車夫拉緊韁繩,馬車停了下來。車夫心想還沒套著話呢,就下車了。
“多虧你走的這條小路,讓我省了不少時間。”陸伊跳下馬車,向車夫道別後,便進山了。
待到夕陽餘暉染紅整個天空時,她終於走到家了。看到舅舅和司徒旻在院子裏劈柴,陸伊整理好心情,大喊一聲“我回來了!”
吳千維有些吃驚地放下手裏的斧頭,“你怎麼回來了?”一個月前這丫頭還死活不肯回來,現在居然主動回來了,吳千維自然是很高興的,“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堂哥呢?他錢還清了?”司徒旻跑過來接下陸伊的東西。
“他有急事先回去了,”陸伊就知道司徒旻會問,所以早就想好了應對之策。“舅舅,我這次回來是有事與你說。前幾日,我在白天也感應到了魔怪。”
“什麼?!”司徒旻大吃一驚。
吳千維皺了皺眉,“在哪兒?”
“長安城附近和洛陽附近都分別感應到了一次。特別蹊蹺的是,上次朝廷懸賞的魔怪本是一個體型大的,先出現的反而是人形怪,它聲東擊西,那大魔怪猝不及防衝進人群,死了不少人。”她麵向司徒旻,“那大魔怪兩個頭,動作卻異常敏捷,即使朝廷請你爹出山了,可也沒能殺了那大魔怪。”
不知是否是信息量大太,司徒旻聽了一時反應不過來,“那我爹呢?”
陸伊搖搖頭,“受了些許輕傷,無大礙。”
吳千維沉思片刻,“最近都別出山。”然後就進屋了。
陸伊覺得奇怪,按照舅舅的脾性,肯定會大呼小叫然後把她禁足在山裏,可這次卻異常淡定。
“這世道真是太可怕了,要是白天也出現魔怪,我們人都別想活了。”
“來一個殺一個,就這麼簡單。”陸伊忽的又想起那車夫說的話,勤快點就不會想起傷心事,於是走到院子裏就開始劈柴。
“別別別,”司徒旻上前攔下她,“你才走這麼遠的路,肯定累了。”
“你練功怎麼樣了?”
“這幾天,師傅都讓我和他過手,不過師傅還沒說什麼,其他我盡劈柴洗衣去了,我不會做飯,隻得讓師傅屈身了。”司徒旻也是一副失落的樣子,這和他想象中不一樣。
陸伊看出來了,一向急於求成的司徒旻,麵對這樣的情況心裏有落差是難免的,於是安慰道,“不過手怎麼知道你會些什麼?這樣,明早你與我過過手,到時我再向舅舅問問。發現一個驅魔人身手的優缺點,可不是十天半個月就能看個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