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鍾！”
李冰狠狠閉上眼睛，眼淚更像決堤的江水，不停湧了出來，收也收不住。
回頭望著沒有任何氣息的高海劍，李冰緊緊咬著牙，她萬萬沒想到，那管藥液竟然讓他走上了絕路。
本以為對高海劍來講，這是一場機緣，卻沒想到是災劫。
“海劍...你說我該怎麼選擇？我不想讓你走，我不想讓你成為另外一個人...”
室內空空蕩蕩，隻有李冰輕輕的啜泣聲，和低沉的自語聲。
短短十分鍾時間，卻仿佛過了千年萬年，讓李冰的心每時每刻都在狠狠揪著。
黑衣女子再次出現，她沉聲道：“時間到了，再拖延下去也沒什麼意思，選好了沒？”
“等一下！！！”李冰忽然尖叫道，大大舒了幾口氣，然後堅定地說道：“清默，他真的會完全變成另外一個人？”
“轉輪果與生命藥液的融合，會徹底改變一個人的靈魂和身體，讓他超脫此界規則，不受輪回的影響，這是唯一對抗六道輪回反噬的方法，所以...他...就算重生也隻是另外一個人...忘了他吧...”
“怎麼會這樣...他的最終結果是什麼？”李冰聲音顫抖。
“...死！”
“什麼？”
清默輕輕歎了一口氣，眼中閃爍著一絲掙紮和堅決：“對抗輪回...必然會被天道法則湮滅，隻有他的犧牲...才能讓六神躲過一劫，我也沒有辦法。”
“沒有辦法？”李冰忽然激動起來：“你這是自私！為了自己生，就要害別人的命？”
“我不是為了自己！”
“不是為了自己？”李冰哈哈大笑：“全都是借口！！！”
“我是為了神界千千萬萬的蒼生性命，六神...還有更重要的使命，不能死在下界！”清默微微垂下雙目。
李冰的聲音忽然軟了下來，拉著清默手臂問道：“難道讓陳奇破界而上，就真的需要犧牲嗎？”
“想要破除上界之痕沒那麼簡單啊！”清默苦笑著搖了搖頭。
“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李冰不想放棄任何機會和可能。
清默沉吟不語，但她的表情卻讓李冰眼中閃過一道希望的光芒。
“沒有！”清默搖搖頭。
咬著嘴唇不說話，李冰腦海中劇烈掙紮，如果同意了清默要做的事，高海劍將完全變成另外一個人，但若是不同意，那麼他現在立即就會真正死去。
“好！我同意了，隻要看著他活過來，就算失去了全部記憶又如何？隻要...他能好好地活著。”李冰咬著嘴唇。
清默沉默了幾秒，淡淡道：“好了！你出去吧！”
依依不舍地走了出去，李冰最後看了高海劍一眼，關住了實驗室的門。
“呼！”
清默呼出一口氣，慢慢地從懷中掏出一枚閃著奇異光芒的小果子。
果子通體銀芒，晶瑩剔透，就像水晶裝飾品一樣漂亮，但卻緩緩散發著讓人心悸的力量。
“轉輪果...死了這麼多人，才凝聚出一顆...”清默微微皺眉，輕輕一扔。
轉輪果浮到了半空中，開始散放光芒，讓明亮室內的光線變的有些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