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兒子殺著自己,從始至終竟然連一聲慘呼都沒有發出過。我尖聲高叫起來,爺爺奶奶媽媽才過去想把哥哥從爸爸身上拉開,但是爺爺剛走上前,霍學佳手一揚,爺爺就抓著脖子倒了下去,鮮血止不住的從指縫間流出來,奶奶哭著手忙腳亂幫爺爺去按住傷口,一邊喊:‘觀音大士啊,我每天都給你上香祈求你保佑我們家人平安,我的心夠誠了,你為什麼還要這樣對我,為什麼把這樣的災禍送到我家,我們到底做錯了什麼啊?’
我想不好上去幫忙還是奪路而走,但我感覺到一股冷冰冰的目光像刀一樣刺在我的臉上,轉頭發現霍學佳正擁著媽媽,從媽媽的肩膀處看著我,我一時間還反應不過來,媽媽這時卻是慢慢軟倒在地,我才發現她胸口的衣服已經被鮮血染紅了,她喃喃地道:‘老天在上,我們到底做了什麼啊?燕子,快跑!’
聽媽媽的話,我才回過神來,尖叫著朝大門跑去,可是平時很容易打開的門我抖抖索索卻是打不開,我越怕手就越抖,越抖就越打不開,越打不開就越怕,最後隻覺冰冷的東西刺進了我的後背,進出了好幾下,還沒反應過來眼睛一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直到剛才有股神秘的力量將我喚醒。說來奇怪,我當時竟然都沒有感覺到痛。”
邊上眾人自然知道她為什麼沒感覺到痛就死了,因為就像死在水裏的人,屍體解剖時往往發現他們肺部並沒有多少水,死亡原因是活活被自己嚇死的;再有具體的例子,有名清潔工人的清潔路線處有一根看上去有點破損的電線杆,他一直害怕電線杆倒下來把他電死,就這樣擔心了幾十年,有一天,電線杆終於如他所願的倒了下來,他也被‘電’死了,但是具多名目擊者稱,他所站的位置根本沒有電流經過,他完全是被幾十年的擔心所嚇死的。
隻是這個自然也不需和霍燕細說。
陸一峰道:“謝謝你,希望你下輩子能夠長命百歲!”
霍燕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我真的能投胎嗎?可是為什麼沒看到白無常來接我呢?”
眾人隻覺一陣毛骨悚然,陸一峰道:“也許等下就來了吧,你稍微等等就好。”
霍燕乖巧地點點頭,突然想起了什麼,她尖叫起來:“不,不,你騙我,你騙我!”
何劍,方鬆和曉霏三人頓時覺得腦海裏有把鋸子來回的鋸,不由自主地抱著頭蹲了下來。
陸一峰的聲音飄飄蕩蕩,卻是將尖叫聲壓了下來,道:“我哪裏騙你了?”
“我剛剛模模糊糊有聽見你的聲音,你說精神力什麼的,是你說了死了就會消散的。你騙我,你騙我,我詛咒……”看到陸一峰的眼神,霍燕情不自禁地住口,又嚶嚶地哭泣了起來,“求求你,我不想就這麼消散了,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啊!”
陸一峰眼中的神光隱藏,道:“我有一個可以保存你靈魂的方法……”
“什麼方法?隻要我能活下來,怎麼做都可以!”霍燕急促地道。
“我可以讓你進入這個球內保證你不消散,不過我也不知道你會經曆何種凶險。”
“沒關係,沒關係,再痛,再苦也是一種感覺,我不要就這樣消失,我願意!”霍燕遲疑了一下道,“你能把爸爸媽媽他們都一起叫進來嗎?”
陸一峰搖搖頭:“太遲不可能了。既然你準備好了,那我就拉你進入了。”
霍燕用留戀的眼神環顧了一周,點點頭:“嗯。謝謝你!”
一陣藍光大盛後熄滅,房間裏除了屍體再沒鬼魂。
劉劍清了清嗓子,遲疑著道:“作為一個ZG黨員,我問這個問題似乎有點不合適,但是我還是忍不住,剛才真的是霍燕,不是您的障眼法嗎?”
邊上一個聲音傳來道:“誰有空來這裏變戲法給你們看。我說你這個公安局長怎麼當的,有這麼大的強援不求破案,反而執著這些沒用的東西。”
三人循聲望去,看到一個虎虎生威的年輕人和一個冷豔美人正從樓上走下來。來的人自然是王虎和陸淩霄,王虎不敢飆車,最後真的連陸一峰也跟丟了,隻能慢慢找上了,直到現在才到。
方鬆眼神微微一收縮,門外有那麼多警察,他們兩人是怎麼進來的,如果一開始就躲藏在樓上,又怎麼可能沒被之前搜查的人發現,但陸一峰的話讓他隨即打消了疑慮。
陸一峰道:“這是我的朋友。”
方鬆轉向陸一峰,搓著手問道:“那請問你知道霍學佳躲到哪裏去了麼?”
他雖然這樣問,但心裏抱的希望並不大,因為人已經跑了一個晚上,而陸一峰剛剛才到現場,又怎麼可能會知道。
沒想到陸一峰卻是點點頭道:“我知道。”
方鬆大喜還沒來得及說話,陸一峰接著道:“你們掌握了真相後,請先往上報告吧,這件事如何應對媒體,自然有上級精神會下發,你們到時隻要照辦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