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幸福是如此......短暫。女兒六歲的時候得了一種怪病,一動就渾身發疼,這種病竟然連基地的專家都......無法醫治,還直言說我女兒估計活不過......十歲,當時我隻覺得生活都......失去了顏色。
我妻子放棄了工作,就在家裏照顧孩子,為了給孩子減輕痛苦,總是給她講外麵世界的......美麗和美好。
這種方法確實有效,孩子的注意力被成功......轉移了,但是也出現了一個......新的問題,孩子想去看看......外麵的世界。
她想去看壯觀的......黃果樹瀑布,去遊西湖,吃宋嫂魚,去看看長城,去看看遼闊的大海,去看看......真正的太陽!
哪怕呼吸一口外麵世界的空氣也好啊,那充滿了......自由的味道,我的孩子和我說,我不知道這句話真的是我女兒自己想出來的,還是我妻子告訴她的,隻知道聽了這句話......我的內心好痛苦。
我的女兒快死了,見見外麵的世界......是她唯一的心願,但是我向組織申請了......多次,無一例外的以防止機密外泄的理由......被駁回。
看著孩子日漸消瘦的麵龐......我心如刀攪,正當我無計可施的時候,有人找到了我......接下來的事情,你們也知道了。
基地裏永遠是最適宜的天氣,最好吃的食物,最優秀的教育質量,最先進的醫療製度,和最舒適的住房,這裏......似乎什麼都不缺,但是剛才即使我不跳出來,還會有其他更多的人來做和我相同的事,因為基地裏唯獨缺少了一樣......最重要的東西,那就是自由。
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
女兒,我的寶貝......”
說完最後一句,他咬碎了口腔中的毒藥,含笑而逝。
如果剛才宓軍錟臉陰沉的可以擰出水來,現在已經冷的可以刮下厚厚的一層霜來。
他現在已經不知道多少人逃離了基地,也不知道剛才追擊出去的監察廳戰士還有多少能夠主動回來。
基地中早有一股強大的風暴在醞釀,現在終於如火山般爆發出來,而他還一直以為基地安全穩如泰山,過著自己的幸福生活,他曾誌得意滿地以為掌管特別處的八年會是基地最安定的時間。
但是現實給他了狠狠一個耳光。
宓軍錟突然想起一句話,名利就像是浮雲,不能夠躺下去,一躺下去,就會從那裏掉下來。
現在宓軍錟的一顆心就在不停的往下掉。
宓軍錟吸了口氣,道:“還站著做什麼,把他們都給我抓回來,少一個,你也別回來見我。”
陸武行了個禮,退下。
等到他回到辦公室,半個小時後接過下屬傳真的報告,還是一陣失神。
主腦已經恢複控製,基地禁製也開始緩慢啟動,火焰君主特雷斯拉姆已經被擊敗,但是基地的損失更加的巨大,硬件倒還在其次,主要的是三千多人的失蹤人數,刺的他眼睛一陣發疼,當時如果有更多的人知道具體的基地大門開啟的消息,失蹤人數可能還會成幾何級數增加。
最重要的是可能化解大浩劫的陸一峰也不見了,這對他來說是不可挽回的失誤。
宓軍錟感覺自己一下子老了十歲,坐在凳子上的時候突然有點懷念起椅子的舒服來,內心所想和現實差距實在太大,宓軍錟再次泛起深深的疲倦感覺。
自由,自由嗬!
自由擊敗了一起阻擋它的東西,宓軍錟想下命令出動一切力量尋找陸一峰,但是他還是一陣灰心,憑借陸一峰的實力,想躲起來,恐怕他絕對無法找到他,而且萬一逼急了他,跟O洲的人走了,那對基地更加是雪上加霜。
他起身回了休息室,這裏本來是他每天下班前三省的地方,卻已多日沒來。
宓軍錟呆呆地站了良久,感覺腿都有點酸麻了,才返回了辦公室,發現樓海青依然還在,對了,他沒有下命令她可以離開。
看著一臉疲憊的宓軍錟,樓海青道:“宓處長,潛入的人根據情報科的人分析,應該就是馬特克勞德,但是您最後關頭阻止了他的計劃,他什麼東西也沒有得到。”
宓軍錟隻覺得一陣心灰意懶,擺擺手:“我知道了。如果沒有什麼問題,你先下去吧。”
樓海青的聲音突然透出一絲控製不住的激動,道:“我還有一個問題。”
宓軍錟抬起頭,看著眼中閃爍著欣喜光芒的樓海青道:“什麼問題?”
“陸一峰回來了,我是將他帶來這裏,還是讓他直接回到他現在居住的聽月軒?”
宓軍錟霍然抬頭,屏幕上方處的二號入口處,臉色略顯疲憊的陸一峰正輕輕的敲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