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膝蓋剛要著地時,突然後麵伸出了一雙溫暖的大手將他輕輕拉了起來,手的主人輕聲在他耳邊道:“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其他任他是天王老子,也不能讓好男兒的腿朝他彎一下,明白了麼?”
楊高看著錢鴻儒關切的眼神,眼中立時蓄滿了淚水,如果他現在身在最黑的夜的話,錢鴻儒的眼神就是他最亮的光。
楊高擦了下眼淚,又重新站了起來,雖然還是不停的顫抖,卻終於還是站住了。
陸一峰用一種完全蔑視的眼神,斜著眼居高臨下的看著楊高,道:“你不是叫楊咩咩麼,羊難道不是用四條腿走路的麼?”
錢鴻儒不知道為什麼一直掛著淡然笑容的陸一峰為什麼要針對楊高,這種威壓配合不屑的語言有時候能夠完全摧毀一個人的信心,朗聲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尊嚴,有句老話說的好:莫欺少年窮......”
聽到錢鴻儒為自己辯護,楊高的眼淚開始止不住的往下流,有時候人可以受得了別人的辱罵,卻難以承受同情和關懷。
陸一峰冷哼一聲毫不客氣的打斷了錢鴻儒,道:“莫欺少年窮,這句話很好。確實許許多多出生貧賤的人,都做出了驚天動地的大事,但是你知道他們的共同點麼?”
陸一峰俯下身,盯著楊高的眼睛,楊高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慌亂和害怕,將頭低了下去,就像鴕鳥,將頭埋在沙子裏,以為一切讓自己害怕的東西就不存在了一般。
可惜這次他躲避的方法沒有成功,陸一峰隻是說了一句“抬起頭來看著我”。楊高的頭就不由主地抬起頭,看到陸一峰冷若晨星的雙眼,隻覺得內心也是一陣冰涼,想要扭頭卻怎麼也辦不到。
楊高此後做過無數的噩夢,最可怕永遠是這雙眼睛。
錢鴻儒剛想說話,被樓海青擺手製止了,樓海青堅信陸一峰不會做欺負小孩子這等無聊事。
陸一峰道:“我每一個問題,都需要獲得回答,而且我從不說第二遍。”
楊高感覺自己的舌頭都已被凍住,抖抖索索地道:“我......我不......知道!”
陸一峰森然一笑,道:“你當然不會知道,因為你從來就沒有擁有過這樣東西。一個人要想獲得成功,最最基本的東西就是要有——野心!一個人沒有野心的人,是絕對成不了大事的。所以說什麼別欺少年窮......就算別人都欺負你,你也沒有辦法,因為沒有野心你就是一個人見人欺的軟蛋。告訴我,你最想要得到的是什麼?你為什麼要來七組?”
楊高哭著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是不是讓你失去了所有的東西,你就知道了呢?是不是失去了一切才會想到要去努力奮鬥?”
楊高聽到要陸一峰的威脅,哭的眼淚鼻涕直流,道:“你放過我吧,你放過我吧。我知道我笨,本事又低,但我一直很小心的為大家做任何事,為什麼大家都看不起我,為什麼大家都要針對我啊?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聽到楊高哭的淒慘,田曉甜也噙著淚,忍不住喊道:“陸哥哥,楊咩咩他有什麼對不住你的地方,我代他向你賠罪好不好?這是我自己釀的百花清玉露,平時我自己也舍不得喝的,都給你,你就放過楊高好不好?”
看到崩潰的楊高,又看了看一臉急切的田曉甜,陸一峰心中暗歎一聲,收回了咄咄逼人的目光,將頭轉了開去,臉上現出了一絲可惜的神色,卻也沒有接受田曉甜的百花清玉露。
楊高也終於伏在地上痛哭了起來,彷佛要把以前所受的委屈一起發泄幹淨,田曉甜拉起他,一邊輕聲的安慰他,一邊慢慢地扶著他往訓練室外走了出去。
錢鴻儒眼睛盯著陸一峰,沉聲道:“我相信你一定會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楊高雖然沒什麼本事,但是既然作為七組的成員,我作為隊長卻也不能讓他不明不白的受到侮辱!”
陸一峰道:“你認為我是在侮辱他?”
樓海青插口道:“我相信陸一峰肯定有他的原因,這個問題我們留到晚上再談如何?”
錢鴻儒卻沒有理樓海青,看著陸一峰的眼睛裏有熊熊火焰在燃燒,道:“憑借自己的實力,去折辱比自己弱小的人,你認為這是一個男人做的事麼?我雖然實力不如你,卻也要向你討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