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湖邊,她毫不猶豫的上了停靠著的小舟,小舟慢慢的向湖心亭劃去,在距離湖心亭大約十步距離停了下來,這個距離在這個空間裏既不過分生疏,也不會給人造成壓迫感。
樓海青剛想說話,但是心頭突然閃過巨大的恐懼,陸一峰卻是突然仰天悲歌起來:
十年苦練十年功,到得頭來盡成空。
名成空、愛成空,雕闌玉砌家也空。
不悲不喜不虛衝,親逝友散仁義空,
苦不空,恨不空,天地萬物殺一空!
(注一,仿孫曉《英雄誌》的詩)
陸一峰慢慢的轉過身來,樓海青心中閃過一絲不妙的感覺,眼前的冰山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滔天的血光,樓海青呼吸急促剛想回轉,卻看到了陸一峰的眼睛。
天,那是一雙什麼樣的眼睛,來自深淵的惡魔眼睛也不過如此吧。
雖然精神力得到了一定得發泄,但是陸一峰身體的力量卻如積蓄了大量洪水的水庫,正在猛烈地衝擊著思想堤壩。
樓海青心中不安感覺越來越濃,心跳加快,呼吸急促,一陣一陣眩暈的感覺將自己籠罩,仿佛有種莫名的力量將小舟控製住不讓它移動。
樓海青剛要軟倒,一股渾厚的力量便將自己托住並向上舉了起來,接著雙目隻覺一股強橫至極的能量衝入,樓海青大吃一驚,心裏突然了解陸一峰在閱讀她的記憶。
這是對我之前催眠他的報複麼?
樓海青隻能盡全力保持自己一點神智清明,努力將在腦海中肆虐的能量放緩,但想要停止它卻毫無可能,樓海青就像被一個惡魔控製的少女一般,隻能任由他扯開自己的遮羞物,慢慢地隱秘的地方都暴露無遺,自己卻毫無反抗之力,不由得又羞又急。
她突然心中湧起了一陣的後悔,如果自己最隱秘的心事都被另外的男子所掌握,那自己將生不如死。如果現在樓海青被人一刀殺死的話,她一定會感激不盡。
如同神靈聽見了樓海青的祈禱,一刀自天外飛來,隻是朝她對麵的陸一峰迎頭斬下,刀還在空中,但所帶的衝擊力已將陸一峰湖心亭上的瓦片壓的四處紛飛。
一刀將湖心亭頂蓋劈成了碎片,刀勢毫無阻礙的再朝著陸一峰的頭落下。
如果劈實,不但陸一峰會被劈成兩片,甚至連湖水都會被劈開。
陸一峰卻露出了一絲冷笑,甚至沒有抬頭,隻是右手伸出了兩根手指,然後風停了,漫天飛舞的碎屑也沉澱下來,本來驚天動地的一刀竟然被陸一峰伸出的兩根手指輕輕夾住,細小的裂縫瞬間布滿了刀身。
錢鴻儒卻處亂不驚,大喝一聲,刀身燃起了熊熊的火焰,左手掌心處耀眼的如旭日,裏麵的火光仿佛能將天地萬物都融化其中,再猛擊陸一峰的麵部。
剛才那赫赫威勢的一刀竟然隻是虛招,而右手簡單的揮擊卻才是真正的殺招。
如果擊中陸一峰立刻就能嚐到天地為爐的滋味。
感受到無邊的熱意,陸一峰仿佛回到了令他魂碎的戰場,也終於將目光收回,抬頭望向錢鴻儒,抬起雙臂橫檔在臉前。
失去了陸一峰目光的束縛,樓海青頓時掉落在小舟上,渾身虛脫,頭痛欲裂,甚至連動小拇指都似乎成為了一種奢望。
錢鴻儒看到陸一峰抬頭,卻立時將眼睛閉起,左手卻更加了兩分力。
“轟”的一聲,錢鴻儒隻覺得自己左手狠狠的擊打在了一件柔軟的物體上,睜眼大喝一聲,掌中旭日爆發,一道約有兩米寬,十米高的火柱旋轉著從地上騰空而起,將整個湖心亭包圍其中,邊上的湖水也因為大火而被蒸發,形成的龐大水霧,將陸一峰籠罩其中,而空氣形成一道道亂流呼嘯著在房間中肆虐,將整個湖麵弄的一片狼藉。
錢鴻儒躍回小舟,攔腰抱起樓海青,再一個起躍,將樓海青交給跟隨著丁建博,楊高和阿虎一起進來的大眼睛圓臉小姑娘手上,小姑娘看了樓海青的臉色嚇了一跳,橫抱著樓海青迅速離開。她雖然不是戰鬥係,但是抱起百斤不到的人還是非常輕鬆。
錢鴻儒皺著眉頭站在三人身前,他甚至有點後悔,如果剛才一擊將陸一峰擊斃的話對上級如何交代,但是高手之間一點退讓可能就是生與死的區別,根據陸一峰表現出來的氣勢,留手一分很可能陷自己於萬劫不複的境地。
旁邊的丁建博突然尖叫道:“我的天,那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