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沒有開口解釋,反而將手伸入懷中,將係在脖子上的指環和玉佩摘了下來,遞到了眼前宦官的手中,說道:“陛下,此乃臣祖傳之物,想必陛下看過之後便會明白。”
唐僖宗接過宦官遞過來的指環和玉佩,隻見指環之上寫有“李禕”二字,而玉佩的北麵則寫著“為德吾兒,德亦如玉”八個字,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是何用意,於是便將頭轉向另一側,將目光投向了正策馬立於右側的宦官田令孜。田令孜見狀趕緊來到唐僖宗的身旁,並從他的手中接過了玉佩和指環,看了看後說道:“陛下,這玉佩應當是太宗皇帝賜予吳王的信物,如果是的話這個李禕就應當是玄宗皇帝時的太子太師、信安郡王。而這個李禕則是吳王的孫子,如此說來這個李爍應該是吳王一脈。”
“哦?這麼說來他也算是我大唐皇室中人?”
田令孜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話。按說他的這個舉動可以算得上是非常的無禮了,可是唐僖宗卻像沒有看到一般,轉過頭興衝衝的對著雷霆說道:“想不到你也是我大唐皇室中人,來、快到朕的車上來給朕講講你是如何……”
唐僖宗的話還沒有說完,田令孜便趕緊在一旁咳嗽了一聲,這不是胡鬧嗎!皇帝的車上哪能允許別人共乘。經過田令孜這麼一提醒,唐僖宗也反應過來這麼做有些不合適,不過話以出口又不好收回,一時間顯得有些尷尬。
倒是田令孜反應的無比速度,衝著雷霆身邊的那名宦官說道:“還愣著幹嘛,沒聽到陛下有要事要和雷霆親王商談嗎?還不給雷霆親王牽一匹馬來!”
在返回京城的一路之上,雷霆詳細的向唐僖宗講解了自己是如何出兵會州的,又是如何在夜間突襲會州,並且在一日間收複會州的,然後又是如何與薛平兵分兩路,在一個月的時間裏轉戰千裏,一口氣收複了十一座州城的。至於收複長安的一戰,更加是被他說得驚天地泣鬼神。總之,這一路之上他說的是唾液橫飛,唐僖宗聽的是心曠神怡,大有恨不得自己也帶兵衝殺之勢。
當唐僖宗問道黃巢為何最後能逃脫他的追擊的時候,雷霆自然不會說出自己當時的真實想法,於是便告訴唐僖宗,自己當時已經親自率領大軍追了上去,並且在商山附近追上了黃巢,並且將他殺得丟盔卸甲,潰不成軍。誰知就在他眼見著就要將黃巢生擒活捉之際,叛匪的援兵這個時候到來,雖說當時叛匪的援兵數量是自己的七八倍,但是自己仍舊沒有落下風。誰知就在這個時候,河中軍也趕到了這裏,但是他們不但沒有協同作戰,反倒趁機去撿取黃匪逃竄時遺留下的財物,更是險些被他們衝散了自己的隊伍,而這個時候的叛匪援兵卻趁機逃竄,自己想帶兵追趕的時候,又被河中軍所阻攔,無奈之餘隻得返回長安。
雷霆雖然說的天花亂墜,而唐僖宗更是聽得津津有味,但是在一旁聽著的田令孜卻聽出來了,這其中摻雜了太多的水分,至少有六成,不,至少有七成以上都是吹出來的。對於雷霆的評價頓時便降低了很多,認為他不過是個擅長誇誇其談,卻沒有什麼真本事的家夥。之所以能夠收複長安以及周邊的十一座城池,純粹是走了狗屎運。對他的警惕心也隨之下降了很多。然而他卻沒有想到,這正是雷霆設的一個局,目的就是令他不對自己抱有戒心和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