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以後,再一次逼近寨牆的諾羌士卒,在對方泄憤般的射出了手裏的弓箭後,突然間做出了反擊的舉動。他們手中的弩箭射程高達一百六十步,完全可以射中到寨牆之上的馬匪們。而馬匪們此刻由於對方一整天都沒有做出真正的進攻舉動,從而顯得有些疏忽大意,所以很多人都離開了隱蔽點,一邊不停地拉弓射箭,一邊不停地對著城外的諾羌士卒破口大罵,或者做出各種挑釁的動作。而諾羌士卒的突然間的反擊又完全出乎他們的預料,更加上他們沒有預料到對方手中的弩箭的射程會如此的遠,最要命的是弩箭居然是二十連發,頃刻間那些暴露在隱蔽點以外的馬匪中,便有上百人喪命於弩箭之下。寨牆之上頓時間亂做了一團,所有的馬匪此刻都再也顧不上拉弓射箭還擊,而是到處尋找可以躲避的地點。這其間不乏有人因為爭搶可以躲避的地點,而大打出手的烏龍事件發生。等到他們全部都找好躲避的地點,再往下看時,卻發現對方已經再一次退去。
馬匪們再一次變得緊張起來,對方處於下方卻可以在己方的射程之外攻擊到己方,這就意味著己方唯一的優勢也將變得不再明顯,對方完全可以利用拋射的方式,攻擊到躲在隱蔽點後麵的他們。這個問題可不是一般的嚴重,立即有馬匪將這個消息傳遞給了馬匪首領們。馬匪首領們在得知這一消息後不由得也是大驚失色,但是他們的心中同時也升起了一個疑問:既然對方可以在己方的射程之外進行攻擊,為什麼卻遲遲的不肯發動進攻呢?這其中莫非還有什麼原因不成?
天色漸漸的暗淡下來,馬匪們的心中終於伸出了一口氣:對方也折騰了一天了,想必這個時候也應該累了吧!終於可以緩上一口氣了。
然而令他們非常沮喪的是,對方根本就沒有要休息的意思,仍舊是不到半個時辰就會派出一隊人馬前來騷擾。這期間甚至有一次還主動的發起了一次進攻,自己一方在付出了上百人傷亡的代價後,才勉強的將對方擊退。在對方退卻之後,東倒西斜的倒在寨牆之上休息的馬匪不禁想到:對方到底是什麼人,難道他們就不知道累嗎?
如果說白天的時候,諾羌的軍隊還隻是衝到寨牆之下,製造一番緊張空氣後便會離開的話,那麼到了晚間就是真正的進攻了。雖說每一次都是攻擊一番,射完手中的弩箭後便會離開,但是卻給馬匪們帶來了更大的壓力和心理負擔。盡管守衛在城牆之上的馬匪已經是換了兩撥人,但是老巢內的馬匪總數已經不到五千人,如今正在寨牆之上把守的馬匪,正是上午的那一撥人。雖說經過了一下午的時間休整,但是心中的那根弦卻始終在緊繃著,因為誰也說不好對方會在什麼時間便發動總攻,到時候他們必定要被派來作戰,所以在他們再一次站到寨牆之上的時候,臉上便呈現出難以掩飾的疲憊之情。
相對來講,諾羌方麵的士卒便顯得非常的輕鬆。首先來講進攻的主動權掌握在他們的手中,他們想什麼時候發動進攻,便什麼時候發動進攻,根本就不存在心理上的負擔。其次是他們現在有六千人馬,一早便被分成了三組輪流的前往寨牆外騷擾對方,再加上他們還可以將一撥人馬在一分為二,每次隻出動一千人,這樣一來一天下來他們根本就沒有感覺出來辛苦,相反的在看到對方已經變得有些神經質的的反應後,他們的戰意和士氣都已經達到了頂點,隨時等待著總攻時間的到來。
酉時前後,馬匪們再一次將對方的進攻擊退後,剛要進行休整的時候卻突然間發現,居然又有一支對方的部隊摸黑來到了城下,而他們現在卻正要進行兩班交替。即將離開寨牆的馬匪們,此刻正是最為放鬆警惕和最為疲倦的時刻,正要下去休息得他們此刻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戰意,而接替他們防守的隊伍還沒有上到城牆之上,對方的一個波次的箭雨襲擊便使得寨牆之上變得混亂不堪。被對方襲擾了半個晚上,已經疲倦不堪的守衛馬匪,想要將防守的任務交給即將接替他們的馬匪,而前來接替他們的馬匪們,由於他們的急於離開而導致台階被阻塞而上不來,從而被攻城一方撿了個大便宜,居然輕而易舉的便登上了寨牆,並且在極短的時間內便在寨牆之上站穩了腳跟,後繼部隊更是源源不斷的衝上了寨牆。
諾羌軍隊的這一次進攻雖說帶有偷襲的性質,但是說實話並沒有指望這一次能夠攻上城牆,充其量也不過是想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從而進一步的削弱對方的防守力量罷了。誰知道居然錯有錯招,竟然趕上了對方在交接班,並且趁著對方混亂的時機一舉攻上了寨牆,並且還能在上麵站穩腳跟。負責此次進攻任務的將領連忙派人通知剛剛退去的那支友軍,讓他們趕緊轉過頭來支援他們,畢竟他們隻有一千人馬,還不足以完全控製住寨牆。同時又派人火速趕往大營,通知親王殿下速速盡起大軍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