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若間,眾人卻又像置身於一個浩大的戰場之中。那錚錚琵琶聲如雷鼓,那雨滴如萬馬千軍,那浩大的雨聲便如同那萬馬千軍衝鋒帶起來的氣勢,氣壯山河,席卷天下。
雨聲浩蕩,淹沒蒼穹,席卷四野。
萬籟俱寂,隻餘急促的琵琶琴聲。
鐵箭之上,神魔環繞,震撼人心。
“神魔箭!”
“暴雨連珠箭!”
“沒錯,這就是神魔箭和暴雨連珠箭。”
有人緩過神來,驚呼出聲。整個現場一片嘩然。
驀地,淒厲的鷹唳聲響徹雲霄。那鷹唳聲中,卻伴有人族的一聲慘叫。
此時,王堅和李雲烈的箭術比之在劍海鎮之時,又大進了一步。
神魔箭和暴雨連珠箭,位列箭道十大神通,自然不凡,有種種不可思議的威能。
兩相相合,他們射出的鐵箭,已然具有精準變向的能力。這是真正的變向,東方鶴的變向箭在此麵前,不過是小巫見大巫。
虛空之中,兩道鐵箭如流光一般,帶著淩厲的氣勢,恐怖的威能,極速飛舞,霎時間將六隻白頭鷹的頭頸洞穿。
血雨紛飛,流光過處,留下的隻是淒厲的鷹唳之聲,和六具急劇墜落的白頭鷹屍體。
然而,眾人還沒來得及驚歎,便被那聲人族的慘叫聲轉移了目光。
他們循聲望去,卻見那醉仙樓下,一枚銀錠子閃著耀眼的銀光,塔羅身後一位大漢倒在地上翻來覆去,正捂眼慘叫。
“箭師!”所有烏茲武士大驚失色。
塔羅同樣大驚。
誰都可以出事,這大漢可千萬不能出事,不然,烏茲的大事,全毀了。
他驀地走上前去,將那大漢的雙手掰開,呈現在眾人麵前的,赫然是一雙流血的雙目,觸目驚心。
他霍然起身,喝道:“好好好!藏頭露尾,暗箭傷人,果然是人傑地的漢唐皇朝!”
梁淩霄眼神一冷,沉聲道:“塔羅城主,你什麼意思?”
塔羅冷笑,寒聲道:“什麼意思?嘿!梁淩霄,我告訴你,別以為我烏茲國小,就能任你們肆意欺淩!今天,如果不給我一個說法,我回去之後,定稟明我烏茲國主,就算拚盡烏茲國一兵一卒,也要讓這西梁大地血流成河,雞犬不寧!”
“放肆!”梁淩霄大喝,冷聲道:“塔羅城主,你最好把話給我說明白點!”
塔羅冷笑,搖了搖頭,嘲諷道:“我話還說得不夠明白嗎?雞摸狗盜,蛇鼠橫行,這就是漢唐皇朝?所謂的漢唐豪傑,居然趁我們不備,偷襲我烏茲武士?嘿,真當能瞞天過海嗎?”
他的聲音驀地變寒,喝道:“藏頭露尾的家夥,既然做了,還不敢滾出來嗎?”話語剛落,驀地往擂台之下看去,冷光閃現,殺氣沸騰。
群雄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映入眼簾的,赫然是一位道袍秀士和一位一身白衣的普通男子。
梁淩霄和彤貴人同時一愣,有些意外,又有些不明所以:難道是蕭長天出的手?
可是,理由呢?
他們投向蕭長天一個詢問的目光。他們相信,無緣無故,蕭長天定然不會傷人,即便傷的是與漢唐敵對的烏茲蠻夷。
蕭長天輕笑,向彤貴人和梁淩霄投去一個安心的眼神。
塔羅沒有冤枉他,確實是他出的手。
然而說他藏頭露尾,倒是塔羅太看得他們了。他敢出手,自然也敢站出來。而他站出來,隻會讓塔羅他們更加難堪。
他躍上擂台,看著一幹烏茲蠻夷,最後目光定在了塔羅的身上,嘲諷道:“藏頭露尾、偷雞摸狗、鼠輩橫行?嘿!說的是你們自己吧?”
塔羅大怒,喝道:“放肆!暗箭傷人,還敢大放厥詞,真當我治不了你嗎?”
他一聲冷笑,轉向梁淩霄道:“梁城主,凶手就在眼前,知道怎麼做了吧?”
梁淩霄還未說話,蕭長天已然幽幽嘲諷:“怎麼做?嘿,我教你怎麼做?梁城主,我建議,你派人把那武士的衣服掀開!”
“大膽,還想逞凶!”塔羅大喝,看著蕭長天,眼神深處殺機閃現,寒聲道:“梁城主,偷襲我烏茲武士的凶手就在眼前,你,還不派人將其抓起來嗎?不會是想讓我們親自動手吧?”
蕭長天哂笑:“動手?嘿!我看你是心虛了吧?”
塔羅心中一跳,嘴上嗤笑:“心虛?我心虛什麼?”
“不心虛嗎?”蕭長天嘲諷,幽幽道:“我打的是他的腹部,他卻雙目流血,塔羅城主,你說,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貓膩呢?”
塔羅城主心頭閃過一絲不妙,喝道:“閉嘴!暗箭傷人之後,還敢反咬貓膩?如此肆無忌憚之徒,梁城主,你再不動手抓人,就休怪我塔羅無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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